徐母却一下扑到墙边,作势往墙上撞,叫道:“你明天敢碰我一手指头,我就磕死在这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把刚获得的动静说给冯客舟听,对方只是皱了皱眉,反应极是平静。
温白陆才回宫不久,就得知东宫那边的行动,不由大怒,心想这太子也太性急,才刚拿到传国玉玺,就等不及要对我脱手了。
徐中的担忧不是没有事理,究竟上,卢渊这时候的确难遭到顶点。
“殿下切勿打动,还是先派人检察本日的出入宫记录,再做计算。”
这时,太子忽对他道:“七弟,你的身份特别,稍后还是待在此处为好。至于宋妃谋反一事,为兄心中稀有,待到御极以后,定为你昭雪昭雪。”
正想着,身边的人俄然动了动,极不舒畅似的紧皱双眉,嘴里无认识地吐出恍惚字眼:“水……水……”
他今早上出宫时,本来成竹在胸,觉得对于一个贩子地痞和两个流浪皇子,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卢泓忙收回视野,拱手回了几句客气话,等太子与冯客舟分开,屋里只剩他一人,才终究松出口气。
他闻声外头动静,就晓得卢泓的教唆多数管用,内心巴不得温白陆和太子从速打起来。最好再把衙门里那些官差十足喊来,一起打个几天几夜,他好能趁乱逃窜,带着他娘分开上雍这个鬼处所。
伸手一摸后背衣服,竟都汗湿了,但是卢泓晓得,现在还不是能放松警戒的时候。
“呵,看来又是他身边那位状元郎出的主张了。”温白陆嘲笑一声,重重放下茶盏,叮咛道,“马上点齐人马,随我去东宫。他们缉捕要犯,我们就‘帮手’太子殿下缉捕要犯。”
谁知半路上横生枝节,仓猝中不及把徐中送回大牢,只得带入禁宫。
昏沉中有个声音唤他,忽而近在耳畔,忽而却远在天涯。半晌后,一只手抚上他额头,略微探了探就拿开了。
这里本是男牢房,为了便利看管徐母和卢渊这两个“要犯”,才临时把他们关在一起。众犯人见牢里出去个女人,方才又吵得热烈,这会儿正猎奇,交头接耳地群情。
卢泓不由猎奇心起,心想这报酬官三载,竟向来没人见过他这半边脸长得甚么模样。
牢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想真是个母夜叉,惹不起。他狠狠一顿脚又出去了,未几时,重新提来壶温水,往徐母面前的地上一放。
“你你你……”牢头被她呛得接不上气,手指头直抖。
四周温馨下来,徐母便卸了气势,坐下发楞。
他百无聊赖地,一边兜着嘴唇吹动额前碎发,一边想道,也不知卢渊在牢里见到他娘了没有?
“好好好,不就是想喝水吗?你们都是爷爷祖宗,我给你们倒。”牢头挑着三角眼,出去提了水壶出去,让徐母端着碗接。
此时,他与冯客舟各站太子摆布,近在天涯。这般说话时,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冯客舟被头发挡住的侧脸上。
“诚恳待着!”官兵把徐中往屋里一搡,紧闭大门。
太子神采顿变:“既然拿到玉玺,他还带此人进宫做甚么?”
牢头嘲笑着看她:“你倒是喝啊,想喝另有的是……哎呦!”竟被徐母捡起碗狠狠砸在脸上,眼眶鲜血直淌。
她心想,她那傻儿子估摸着不会跑,天塌下来也得返来救她。再等等吧,母子安然是最好了,但要真是逼到死路上,大不了咬舌头抹脖子,谁也别想拿她威胁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