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忿忿地沿原路返回,还没进屋,劈面撞见王府的丫环抱着他的被褥出来,忙道:“姐姐,这才盖了一早晨,不忙洗。”
这里当然不比王府,下人的住处也和华丽不沾边。但他身处的院落洁净整齐,任何一间屋都比他家伸手能摸到房檐的矮土房好上很多。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词,还是大哥有学问!”徐中翘了个大拇指。
趁着入夜,他轻手重脚从屋里搬出一桌一凳,安排在墙根下,摞在一起踩着,堪堪攀上了石墙。
徐中瞄了瞄两人神采,俄然一拍大腿:“兄弟我想了一宿,你们猜如何着,还真叫我想出一个酬谢王爷的主张!”
提及来奇特,本身竟安然度过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早晨,没再碰到天降的刺客,莫非是躲进王府的原因?
此时天已黑透,但兵士手中高高擎起的火把熊熊燃烧,将天空映得如同白天。
被一个寺人执掌权益,摆布朝局,这难道天大的笑话?
他把脑袋探出去半个,目光偶然中朝墙外一扫,面前气象顿时惊得他如中定身术,眸子子几近掉出眼眶。
很多人背后里群情,说北楚天有二日,国有二君。
靖王的亲随把徐中横放在马背上,七皇子侧目瞧着,越瞧越不扎眼,勉强按捺火气,登车与靖王同乘。
徐中朝四周望望,奥秘兮兮地,特长挡着嘴低声道:“我筹算给王爷当死士,今后哈腰尽瘁,死了才算完。”
九千岁杀了靖王的兄弟姐妹,靖王又是九千岁最大的绊脚石,这仇的确够大了。
徐中没往下说,抬手在脖子上一比。
徐中道:“这个当然晓得。”内心格登一下,派人杀靖王的会不会真是这个死寺人?传闻他职位高得很,快能和天子平起平坐,要真是他,那就只要等死的份了。
另一人也忍不住搭话道:“那你倒是说说,要如何给王爷当死士?”心想这个乡巴佬,是不是话本看多了,狗屁不懂。
约莫半个时候后,车驾缓缓停稳。
卢渊勾起嘴角,声音中一丝暖意也无:“戋戋一个贩子恶棍,的确不值得劳师动众,但若听任不睬,坊间便会说你我兄弟不仁。若真如你所说,他是受了甚么人的教唆,那么放在身边,总比放在内里稳妥。”
“但是我不晓得咱王爷和谁有仇啊。”徐中又靠近一步,笑呵呵地,“两位大哥在府里待得久,倒是跟兄弟说说,上雍城里有没有甚么大恶人,是整天想暗害王爷的,比方说派刺客……”
徐中单手托着下巴,忧愁起来。
七皇子双眼一亮,大喜道:“皇兄这一返来,臣弟的心就安了。”说着目光一狠,咬牙切齿道,“等拿住温白陆,我非将他千刀万剐不成!”
从他的位置向下看,外头黑压压一片,满是铁盔铁甲手握长刀的兵士,人数总有几百。
“丢了?”徐中目瞪口呆,心想就算王爷银子多,也得省着花不是。
两人吃了一惊,道:“你问这些干甚么,别怪我们没提示你,背后里群情主子是大罪。”
听着房门合拢,脚步声走远,他立即展开眼,细心将四周打量一遍。
天气垂垂昏黑时,他溜到内里一看,两名看管的侍卫仍站在门口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