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客舟苦笑一声,想到前路茫茫,后无退路,更有很多不敷为外人道的隐衷,心头不由涌起一阵悲惨。
此时,却听“当”地一声轻响,公主双刀斩落,插|进那人身边数寸处的土里。
卢渊将这统统看在眼里,转头对徐中道:“这个冯客舟既有策画,又能掌兵,看来不像传闻中所说,只是个靠攀附权贵升官的无用墨客。”
“是甚么人丁出大言?”混乱当中,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
大孟山众匪吃了一惊,他们原就不解如何惹来了这群鲁兵,现在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又有尸身为证,不似作假,心中便转念叨,莫不真是哪家的兄弟下山剪镖,竟劫了鲁国的送亲队,这才激得鲁国公主挥兵来打?
他安闲命令,叫三名暗卫充当队长,各领一队人马,又命众兵士清算行列,不成擅自后进或冒进,虽在急行军中,竟是涓滴稳定。
她扬了扬手,便有甲士拖着几具尸身上前,朝地上一抛,公然都是山匪打扮。
冯客舟迈步而行,对四周人的冷视并不在乎,脸上也没有半点为人俘虏的颓唐。
韩铮手劲大,本能够投出兵器挡上一挡,但是他所使的这杆长|枪沉重非常,飞出速率必慢,一时也无可何如,只悄悄可惜。
大略预算,鲁兵竟有万人之多。众匪心头一凉,情知抵挡不住,绝境中反倒激起一股背水一战的悍勇来,大家握紧兵器,布阵恪守,已是抱定了必死决计。
世人抬目望去,见那女子身后缀着黑压压的铁甲步兵,将来路堵得水泄不通。两面山头上亦扬起鲁军旗号,一排排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了山下世人。
众匪心中皆想,等会儿和鲁人打起来,便先教他们去前头抵挡,如果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世人清算人马,往西南向撤退。卢渊、韩铮等几个打仗过兵法战法的人却晓得,仇敌三面放火,单留一条前程,乃是取了“围师必阙”之策,火线多数另有埋伏。
世人循名誉去,但见一名红衣女子由十数名持盾的甲士簇拥,迈步而来。她身穿戴便利行动的武者劲装,眸子非常敞亮,两道眉如远山,挺而娟秀,比起楚地女子少了些娇媚,却平增几分豪气。
见他胸前流派大开,公主轻叱一声腾身跃起,刀交右手,直插对方关键。
她想起方才被卢渊击偏双刀,对方的武功必不在她之下,而她由来嗜武成痴,见着旗鼓相称的敌手,一时竟起了争胜之心,手指向卢渊道:“你同我打一场,若打得赢我,我便即退兵十里,且一个时候以内,毫不率兵追击。”
听她语带轻视,众匪心头皆升起肝火,人群中一阵喧闹。
公然,鲁国公主蓦地身形一矮,挥刀攻陷盘。男人大惊失容,一错身险险避过,双刀却又至头顶。这一次避无可避,贰心中暗叹:“我命休矣!”向后一个踉跄,仰倒在地。
不想才迈出两步,忽传来破空之声,昂首只见无数巨石从空中飞降,翻滚着砸向世人。顿时惊叫声一片,世人慌乱之下四周奔散,很多人遁藏不及,被上百斤的石块碾压鄙人,当场毙命。有荣幸的只被砸中手臂腿脚,性命无碍,却也将落下毕生残疾。
众匪见了她这手双刀绝技,无不赞叹,心知胜负已分,鲁国公主至今不下杀手,不过是恼那人言语无礼,存了用心戏弄之心。再打下去,那男人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