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赐我美人时,师尊为何不开口回绝?”
天子笑了几声,道:“太子说的非常,你如本年纪也不小了,皇室后辈在你这个年纪尚未结婚的夙来没有。纳妃这个事毕竟关乎平生,倒是还得考虑,不过赏你几名美妾倒是道理当中。朕便做这个主了,转头遣几名美人送到你的王府上,也好奉侍你全面。”
她往外头走去,便见院子里息衎正将小桌支起来,江疑手中提着好几个大油纸袋子,正往桌上放工具。
息衎笑看她一眼:“师尊担忧我?”
白鹤神仙一上山顶便闻见了满院子的飘香,定睛一看,他们桌上摆着的尽是大鱼大肉,不由掩面大喊“罪恶”。江疑倒是浑不在乎,嘴里叼着半只羊腿,便去扯白鹤神仙一块儿坐下,口齿不清隧道:“来来来,坐坐坐,有事儿说事儿。我们吃我们的。”最后一句是对着息衎二人说的。
“方才师尊为何不开口?”
曦和天然晓得他所言何事,转过身向前徐行走去:“开口说甚么?”
曦和一侧身,毫不踌躇地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我该如何想?”
“你现在这个年纪了,凡事都需本身做主,我帮你说甚么也一定顶用。”曦和看着火线的小径,道,“何况不就是几位美人,塞给你又不是关键你,回府看过了如果喜好便收下,如果不喜好,干脆打收回府也不打紧。反正你父皇也被你顶撞惯了,想来不会很在乎。”
天子此番并非召见息衎一人,先是嘉许了一番此次出征的功劳,从主将副将监军到校尉皆有犒赏。毕竟朝廷已经很多年未打败仗了,此番因反应及时且调兵敏捷,先发制人胜利平叛,息衎在此中有不小的功绩。那一身金色袍子的太子在一旁也为息衎说了几句好话,曦和大略扫了一眼,那人的样貌倒还生得不是太差,只是那神态半是至心半是冒充,想来今后息衎若真要入朝堂,万一威胁到太子的职位,恐怕便没有本日这般驯良了。
江疑问道:“你们此次打了败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但是相称可贵的。我估摸着,你父皇起码得赏你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再给个嘉奖令,今后多派些差事……这些都是虚的,只要有赏银便好,乱世里挣钱可贵很,近些时候我连打麻将都难凑一桌了,唔,得了银子可别忘了我。”
曦和跟在他前面缓缓而入,略略扫了一眼,此中有当日她在城外所见的那位武将。她见这阵仗,晓得此番倒并非以往不痛不痒的召见,而是确确实在是要商讨政事的。
息衎仍旧不卑不亢:“父皇恕罪,儿臣确切临时偶然谈后代私交,如果将美人送至儿臣府上,不过是白白让美人荒废了芳华罢了。”
息衎回过神来,定定地看向她。
“你明知我喜好你。”息衎站在原地,眸色深深,话从口出涓滴不拖泥带水,“我喜好你,我不止想做你的门徒。”
约莫是碍着面子,天子底子没给曦和发话的时候,在她来之前便着人筹办了椅子茶点在一旁服侍着,曦和看这天子筹办得殷勤,不似上回放肆放肆,心下也对劲了少量,便从善如流地坐在一边吃糕点看门徒了。
上回他虽有所行动,却并未将情意辨白了同她说,此番当着她的面赤/裸裸地说出来,倒是捅破了最后一道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