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樵叹了口气:“是啊,这事本就不是你占的主动……但是广胤绝情到这个份上,你还在他身上栽了两回,即便你仍对他有情,也不能再犯傻了。”
“说到底,流琴就是为了同你抢男人,竟然做到了这个境地?”
“不但如此,她还服从于朽翁,将阎烬剩下的元神放进了广胤的体内。”
“憋着做甚么呢,我还会笑话你不成?”见她始终不出声儿,弈樵拧着眉拍了她一下。
“我若说有,你信么?”
“你们出去罢,我想再睡一会儿。”曦和调剂了一下声线,持续道。
“你感觉是流琴?”
看这个反应,她是已经想起三千年前那些事了,当初广胤弃她而娶了流琴,那一起波折过来令他这个看客都心疼,何况现在切身记起。他不晓得她究竟是怀着如何的一份心从悬河里醒过来,而下一刻就要面对与三千年前一模一样的场面,也不晓得,广胤是如何能狠得下这个心肠。
弈樵慌了,赶紧放下茶杯,搂住她:“那里难受?”
“我要吃煎的,放辣椒米酒和醋。”
弈樵皱眉:“难怪当初我感觉蹊跷。榭陵居都破罐子破摔了,人也已经带走了,如何还会特地布个结界在那儿。”
曦和“嗯”了一声。
弈樵凝睇着她,眉头始终未曾松开。
“那我让她给你炖一条?”
安魂伞没有温度,或者说,没有活人的温度,就像灵魂一样,远看描述兼备,实际上难以捉摸。
他重新坐下来:“困不困?”
曦和抱着他哭了半晌,才渐渐地松开,在他衣服上擦了擦眼泪,肩膀抽了一下,又抽一下,哑声道:“水。”
曦和接过来,软巾尚是温的,她擦了擦脸,再捂了捂眼睛,迟缓地翻过了身,望了望弈樵的眼睛。
弈樵不知她又在犯甚么脾气,只一见她眼泪冒出来就慌了手脚,赶紧坐下来安抚道:“你身子颓成这副模样,吃那些东西总归不妙。待你好了,你想吃甚么都给你做……哎哎哎,别哭别哭啊。”
二人绕过屏风走出去,曲镜吃紧地问道:“是不是醒了?”
“给,当然给。如果不给他,我这一个多月的苦岂不是白受了?”
“既然不困,那你就给我讲讲,为何要杀流琴?”
“你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