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紫藤萝的花瓣在发间飞扬,女子悄悄踏出一步,如玉普通的面孔已无稚嫩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经年沉淀的高雅与沉凝,她微微弯下腰,谛视着长渊的双眼,眼角不经意间透暴露一抹淡淡的几近是目空统统的笑意,“我自洪荒末年存世至今,看了这么多任的天帝,不过是个三万岁的太子,又何必吃力与他周旋?”
一名前面凑过来的仙者道:“不过这回好了,天帝特地奉帖于尊神,并且是以将筵席设于二十九天,足见诚意与尊敬。再凭着历代天帝与尊神的友情,尊神不管如何也会给这个面子的。”
长渊顺手一挥,上方兜头砸下来的一堆比脑袋还要大的雪槠叶便漂泊在了空中,缓缓地落在地上,他勾唇笑了笑:“你家白笙但是六界独一一株雪槠树,更由母神灌溉万年,是六界珍宝,天然会有人眼红。”
此时恰逢朝会方散,仙者们三三两两地分开常融殿,玉阶下,五六名仙官凑在一堆,津津有味地交头接耳,而其议论的内容,则不过乎即将到来的并且在近段时候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广胤成年礼。
一人出声,众仙恍然回神,纷繁上前道礼。
曦和皮笑肉不笑:“再过半年,这副身子就能长成原状了,你在担忧甚么?”乌黑的衣袖悄悄一扬,一阵风自下而上卷过,四五岁孩童的身材顷刻抽长,及至足踝的墨发披下,玉足微动,光影当中闪现出一张桃李之年的绝世容颜。
天宫当中,生得养眼的男女皆很多,但生得如此养眼的,倒是非常罕见。那牵驴的男人一头及踝的黑发落在身后,发尾处用一根布条闲闲地绑了,嘴里叼着一根青草,面上挂着悠然涣散的笑,姿势亦非常悠然涣散,缓缓地落在了那些仙官的面前。
“吉祥之兆啊,吉祥之兆。”
目送那一人一驴渐行渐远,众仙松了一口气,此中一名道:“本日必定是吉星高照,让我等见着了弈樵上神,这运气总会越来越好,想来到得太子殿下成年礼上,我们也必定能见着尊神了。”
“好久之前我与那广胤见过一面,在他的身上……”长渊见曦和扣问地看过来,话音止住,紫色的眸中掠过一抹玩味的笑意,“没甚么,你每万年历经一轮涅槃,光阴于你不过是过眼云烟,仅仅一世琐事,不记得也没甚大不了的,如果今后有机遇,必定会再想起来。”
众仙纷繁感慨。
这个端方自洪荒伊始,三十三天成形之时便已立下,历经数万年沧海桑田还是稳定,倒并非是天帝死要面子而对地仙们定下的门限,而是三十三天自下而上灵气越来越浓烈,及至二十七天已是相称的饱和,如果再往上,那些由凡界脱胎而来的生灵仙根不稳,不免会被灵气灼伤。是以,天帝有谕令,二十七天之上,仅答应生来仙胎善于天界的神仙涉足,其他一众地仙散仙皆不得上行。因而,每日的朝会便设在了二十七天的无上常融殿。
二十七天及以上,制止众仙离地腾云。
“对了,提及东海上的那位尊神,传闻天帝递了帖子,请尊神来天宫列席太子殿下的成年礼呀。”最早开口的那位年青仙官兴趣勃勃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