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那便持续帮你找。”弈樵斜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酒壶,仰脖往嘴里倒去,“对了,前阵子我去了趟鬼域,冥河的秽气似有涨动的迹象,渺祝可有来寻你?”

“本来如此。”天帝点头,神采微喜,“看来胤儿果然是尊神的弟子无疑了。”

曦和抬起手,指尖落在那浮图印上方一点点靠近,再有半寸便触及皮肤,她却愣住。

她摇点头:“与他倒是没甚么相干。”

她亦举杯,两樽杯盏在虚空中遥遥对碰表示,仿佛有“叮”的一声轻响。

曦和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那丫头晓得自个儿打不过渺祝,迟早会被他扒一层皮下来,便跑来洛檀洲求我给她一颗藤萝种子,用这个赔给人家,就当是一笔取消。”

弈樵抬开端,捅了捅曦和:“不会真这么巧吧?三千年前,不恰好是……”

“你洛檀洲的藤萝种子但是可贵的珍稀之物,比之幽都的镇阴玉玺分毫不差,你竟就如许给了她?”弈樵语气中有着忿忿不平,“我找你要了几千年,你却连根毛都没给我,你总不会白送给她罢?”顿了一顿,“你该不会当真白给她罢?”

何况,天族太子生来仙胎,如何会下界成了凡人?

弈樵长长地“噢”了一声,望了望远处正与底下仙官应酬,风采得体的太子广胤,挑了挑眉:“那可真是怪事。”

“说到这个,我倒想起一桩事来。”弈樵来了兴趣,“你可晓得上个月,仿佛是上个月罢,婴勺那丫头将幽都镇阴的玉玺砸碎了,渺祝撵着她打了大半个幽都,可昨日我又在天界瞥见她了,仿佛安然无恙落拓得很,这事是如那边理的?”

曦和落在一旁桃花树上的目光微顿,缓缓地转向广胤的脸。

弈樵一笑,拍了拍天帝的肩膀:“你也别欢畅得太早,这丫头固然一把年纪了,但做事总不靠谱,谁晓得她教出来的门徒是甚么模样。”他煞有介事地想了想,“你可记得阿谁管着循环台的诸宁,是叫诸宁吧?整日无所事事,竟然将幽都的冥河水带到天上来给南斗北斗两位星君喝,还谎称是千年的美酒玉液,闹得那二位整整三年起不了床,银河也就塌了整整三年,被你重重地罚了一笔,到现在还在循环台修漆呢。另有那葛藤老君,上天也有万年了,却始终赖在元洞宫做仙籍笔录,打死都不肯升迁。虽说做事倒是挺可靠的,但总有点不思进取。更有……”

见到天帝和广胤皆皱眉,弈樵解释道:“三千年前她加固封神印,被魔气伤了真元,提进步入涅槃,在雪槠树中养了两千年才堪堪将养了返来,此番醒来不过千年,却将之前近万年的事情都给忘了个洁净。”

曦和抬眼看他:“我并不记得见过你。”

曦和望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悄悄转动着桌案上的夜光杯。

弈樵眼睛睁大:“你说……甚么?”

广胤一笑,见到曦和转过眼来,不慌不忙地对上她的视野,缓缓抬步行至她身前,抬起右手臂,将墨色的衣袖向上拉起,一枚紫色的浮图印在皮肤上闪着淡淡的光。

曦和微怔。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广胤已然收起了那种眼神,换上了一副温润悠然的神情,唇边衔着笑意,朝着她,远远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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