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皇后望着她，半晌一笑：“确切如此。”
曦和一笑：“说实在话，皇后这桩事确切有些特别，我亦没法拿出个答案来。不过，既然你同我讲起了此事，那么今后便也不必有所顾忌，如有任何不当之处，寻我来便好。”
曦和微微扬眉，刚想问她是那里得出的猜想，却又认识到这题目或许有些不当，因而咽回了肚子里，只淡淡一笑。
来人青色的粗布衫仙气缥缈，弈樵点头晃脑地笑着，道：“这天祈朝同我犯冲，我才不肯久留，只不过是带人来见你一面罢了。喏。”
这笑声再熟谙不过，曦和只感觉脑门上青筋一跳，看了一眼一旁怔住的皇后和瑟瑟颤栗的小宫娥，然后转过眼，看向从花圃小径拐出去的那人：“你当真是在天帝那边随便惯了，来凡界也不知要守一守端方？”
并且，这类介质，同草木有关。
皇后笑着点头。
皇后一惊：“莫非……本宫这身上，当真有甚么题目？”
曦和道：“我考虑着，你身上的异象十有八/九与这气泽有关，只是不知是因何而起的感化，也不知为何会呈现在你的身上。当年她死之时，凡界才初初成形，尚无凡人，更遑论附身在你的灵魂上……”她微微一顿，似是想到了甚么，抬起眼，“对了，你说，你身上的异象皆与花草有关？”
曦和微微敛眉。
“无妨。”皇后笑道，“本宫先前看神君对你体贴得紧，倒还惊奇神君怎的放心将你一人留在这陌生的地界，眼下晓得你竟是神君的师父，想来神君是不必担忧你的本领。当初神君下凡来传剑之时，还特地提到了川儿，但是迩来川儿忙于朝政，怠慢了二位，但也承了神君对他的厚望。宁歌亦常常在本宫耳边提到神君，不知神君何时会返来？”
皇后一愣。这个答案较着与她心中所想的有出入，也并不藏着掖着，问道：“徒儿？本宫倒还觉得，二位乃是鹣鲽情深，一同下凡来办事的。此番倒是本宫猜错了。”
曦和望着皇后，见她眉间含愁，应当是为此事滋扰多年了，心中略略考虑，开口道：“既然皇后如此问了，那我便也不坦白。说实在话，在来天祈朝之前，便有人同我提起过皇后你，此番下凡，我与广胤便一向在调查你的身份，还望皇后莫怪。”
皇后微讶。
固然灵镜中的气象她未能看到最后，但独一能够肯定的一点是，朝华姬必定不是直接对皇后产生的影响。凡人躯体的毁灭是一件极易做到的事，气泽之以是能够附着在人的身上，是跟着灵魂不竭流转的。而人六合大战以后的凡界尚且浑沌初开，凡人连个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有灵魂。那么，当年朝华姬身后，其气泽必定是通过某种介质保存了很长一段时候，现在才呈现在了皇后身上。
“是、是……是从天上俄然下――”
“这……”皇后刚想说会不会是她弄错了，又发觉此言不当，考虑了半晌，道，“您所言的这位……她是仙是妖？”
不知是惊奇于那句“灰飞烟灭”还是惊奇于曦和的春秋，皇后不解道：“这是……何意？”
二人再闲谈了两句，曦和早已没了兴趣，正欲起家拜别，皇后俄然略略抬高了声音，道：“神仙风采卓然，在这尘寰见所未见。川儿虽生在皇家，自小见多识广，但是毕竟经历不敷，如果有失了分寸的处所，还请神仙多担待提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