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胤的手顿了顿,神采有一瞬极纤细的颠簸,却很快掩去,看向帐外如血的残阳,眉眼微垂:“抱愧。”
看她否定得如此判定,广澜眉毛跳了跳:“……哦。”
“这些你不必再问,你只需照顾好他的身子便足矣。”曦和语气微凉。
“尊神对大哥真好,连父君都未曾这么体贴过我们的。”他咂了咂嘴,想到先前的事情,感觉应当为自家大哥说说好话,“大哥方才不是用心的,他当时神态不清,没认出尊神来……”说着俄然想起一事,眼睛一亮,一鼓掌心,“对了,大哥递上去的阿谁折子前两日得了批复,父君已经同意――”
那是天界统统祭典中最为悲怆的场面。
药君沉默了一下:“是。”
曦和看着他阿谁神采,刚要赶人,他便从速道:“如果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别急,立马给您弄帐子去,我必定看好我哥,有事儿必然叫您。”说完一溜烟跑了。
曲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扫视一圈疆场,手一扬:“出兵!”
“多谢,不过这祛疤的药便不必了。”曦和淡淡道,“太子的伤势如何?”
广胤抬起眼来看她:“我为何要杀她?”
直到广胤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开口,曦和才站起来:“你本日确切累了,我不该再打搅你。”她抬步回身,行动稍快,“你好好歇息,有事遣下人来找我。”
曦和摇了点头:“我临时住在此处,你给我辟一间帐子出来,不要离他太远。”
“没有需求?你看看他现在的模样,莫非杀我这些兵士他就有需求?”曲镜指着下方的血河,再举剑直指广胤,目眦欲裂,“你亲目睹到了如许的场面,却到现在还护着他,还护着他!”
曦和道:“为何要在乎面貌?”
曦和半晌没出声。
曦和归去的时候遇见广澜,全军祭礼已然结束,他穿戴一身带血的铠甲,正要去广胤帐中,见曦和仓促走出来,赶紧迎上去:“尊神,你的伤……”看着她面色不太好的模样,体贴肠道,“我去找药君来帮你看看。”
“广澜,我有些累了。”她已全然再无当真听他说话的兴趣,出言打断道,“你给我找个住处,去看看你大哥罢。”
“不必了,小伤罢了。”
曦和端了热茶递到他的手里:“本日。”
广胤将茶搁在了手边:“你本日表情不好,我们先不谈这个事。”
那是一块已然碎为两半的命牌。
广澜半句话噎在嗓子里,这么多日好不轻易得来一则喜信就这么被她截住了话头。他谨慎翼翼地看着她的神采:“你……跟他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