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广胤,待灰尘散去,目光落在足前,瞳孔微微一缩。
别人不晓得,但她本身清楚地记得,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与广胤结婚,可次次都没法顺利到底。上一次是曦和,这一次竟是一个南斗星君。
婴勺天然猜到了是谁,掐着司命的手臂,恨恨隧道:“让他叛变我师父,哼,负心汉,该死有人砸场子!”
一枚锋利之物承载着微弱的法力自高空而来,直刺高台,玉阶蓦地裂开,一枚东西深深地扎入广胤身前的空中。
“公主此言差矣。”南斗星君抚了抚斑白的胡子,摇点头道,“殿下当初于凡界的命格中确切有一桩婚事,且那婚事到最后也成了,天然不作数。但是殿下在凡界乃是走的修仙一途,修成仙身后与人结婚,且对方乃是端庄天族人,相互遵循天界礼节焚香以告青冥,这一桩婚事在当时便已载入老朽的婚媒簿子里……”说着从一旁的孺子手中取过一册厚厚的本子,翻了翻,翻到一页停下,靠近了细心念叨,“对,就是这个,大翎二百一十六年十一月月朔,息衎与曦——”
只不过,在天界这方,宴席上的来宾在慨叹广胤与流琴终究修成正果之余,也不免唠嗑两句别样的八卦。而这别样的八卦,则与宴上缺席的几人有关。
而就因这三人未曾露面,代表自家父王前来赴宴,混迹在人群中的讹兽一族的婴勺小帝姬,则感到非常的孤单,只能跟诸宁并着司命混在一处,探头探脑地找有没有甚么熟人。
青要山乃帝之密都,北望河曲,南望墠渚,乃禹父所化。山神武罗司之,畛水自南向北注入大河,而天族太子与妖界公主的婚礼地点便选在了青要山顶,畛水源流之处,四周俯瞰群峦万壑,风水乃是绝伦的好。
就在北斗星君即将插柳之际,空中俄然传来一声“且慢”。
广胤回身,面向着南斗星君,神采淡淡的:“星君何事相扰?”
起首是天族辈分最高,位及上神,友情遍及四海八荒的弈樵上神。这位弈樵上神固然年纪大了些,但样貌顶好,脾气顶好,乃至于分缘好得令人发指,其萍踪遍及六界,六界当中,只如果名头稍稍数得上号的,便绝无不认得他的,而名头不那么清脆的,他也熟谙大半,比之司命星君还要熟知六界八卦。是以弈樵其人,几近算得上是一个传奇。而本日这个传奇竟然没呈现在这个婚礼上,令很多人有些意兴阑珊。
听得此秘闻,人群顷刻骚动起来。
广胤眯了眯眼,微微扬声,压过四周的窃保私语,腔调仍旧是冷且沉的:“本日乃本君大婚之日,星君有话要讲,且自衡量衡量,可切勿信口雌黄,胡乱滋扰典礼,不然但是犯了两界公愤。”
流言流言顿时满天飞,听着那些无根无蒂的猜想,流琴即便涵养再好也终究按捺不住:“南斗星君,殿下于凡界历劫时自有一世命格,当初产生之事与本日无关,以凡人之躯与人结婚,如何作数?莫非殿下如果娶了个凡人,还得追着那凡人生生世世与之相守?”
他看得真逼真切,那刻入足前玉阶的东西,是一支桃木簪。
婚礼的阵仗很大,天族以天为幕建了个豪华的殿台,金镶玉嵌,到处喜红之色。
吉时已近,青要山顶大摆筵席,天界与妖界的客人分坐两边,北斗星君主婚,场面甚是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