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常日里可贵一见的上神呈现在面前,众仙固然冲动严峻,却也涓滴不敢怠慢,一名老仙上前再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答复道:“回上神的话,我等只是听闻,三月后太子殿下行成年之礼,天帝发帖特邀洛檀洲的那一名前来天宫观礼,且为此特地将筵席设于龙变梵度天。方才我等正会商此事,期盼能在筵席之上一睹尊神风采,以慰己心。”
跟着她落地的行动,四周的灵气皆如水流普通浮动了半晌。
仙洲缥缈,水榭亭台,檐下一女,白衣漫卷,执子轻落,抬眸,向劈面弯起一汪含笑。
弈樵唔了一唔,道:“前几日我掐指算了算,那丫头似有鸿运当头,莫非这便是开端?”
“那一名虽说已避世多年,但这天宫之上,仍旧有很多的神仙是尊神一手汲引的。”先前说话的那位老仙官卷起了袖子,露脱手臂上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泛着莹莹紫光的灵印,脸上神采很有些高傲,“想当年老夫还是凡界一名浅显道童,幸得尊神点化,才得以飞升成仙,这浮图印至今还留在老夫的身上,对于师尊的恩典,老夫万余年来是半晌都不敢忘啊。”
“激赏却不至于,只是他身为天族太子,天然得有些胆识魄力,不然将来如何执掌天界?”上方的枝叶哗啦一响,一个红色的小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小女人约莫四五岁的模样,其神韵却远非其大要春秋所能桎梏,面貌生得极其工致都雅,紫藤萝花瓣编成的细绳与乌黑的头发编织在一起,肌肤如其怀中的雪珠子普通泛着莹白的润光。
“何况——”紫藤萝的花瓣在发间飞扬,女子悄悄踏出一步,如玉普通的面孔已无稚嫩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经年沉淀的高雅与沉凝,她微微弯下腰,谛视着长渊的双眼,眼角不经意间透暴露一抹淡淡的几近是目空统统的笑意,“我自洪荒末年存世至今,看了这么多任的天帝,不过是个三万岁的太子,又何必吃力与他周旋?”
一旁有两只乌黑的兔子蹦过来,推着散落一地的雪槠树叶滚进藤篓里,一名青衣女子行来,在二人之间摆了一张矮几,上面添了茶点。曦和拿了面前的月酥,掀了掀眼皮看他,似笑非笑:“魔尊啊魔尊,你何时竟也学会了西方梵境那一套说辞?”
“封神印松动,我耗尽一身法力将魔神重新锁出来,那一世的事情,我半点都不记得了。”曦和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浑不在乎,“如何俄然问起这个?”
二十七天及以上,制止众仙离地腾云。
这个端方自洪荒伊始,三十三天成形之时便已立下,历经数万年沧海桑田还是稳定,倒并非是天帝死要面子而对地仙们定下的门限,而是三十三天自下而上灵气越来越浓烈,及至二十七天已是相称的饱和,如果再往上,那些由凡界脱胎而来的生灵仙根不稳,不免会被灵气灼伤。是以,天帝有谕令,二十七天之上,仅答应生来仙胎善于天界的神仙涉足,其他一众地仙散仙皆不得上行。因而,每日的朝会便设在了二十七天的无上常融殿。
曦和皮笑肉不笑:“再过半年,这副身子就能长成原状了,你在担忧甚么?”乌黑的衣袖悄悄一扬,一阵风自下而上卷过,四五岁孩童的身材顷刻抽长,及至足踝的墨发披下,玉足微动,光影当中闪现出一张桃李之年的绝世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