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却俄然被外头仓促冲出去的一名流兵打断——
广胤似笑非笑:“父君派你来疆场,可不是让你享清福的。甚么时候也去前头练两把,别孤负了父君的希冀。”
“那是那是,如果大哥你真将曲镜杀了,那现在妖界早得翻天了,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广澜咂了咂嘴,道,“不过话说返来,那一日早晨如果真被他们偷袭胜利了,眼下焦头烂额的恐怕真是我们。大哥神机奇谋,神机奇谋啊。”
广澜嘴角抽了抽:“这不过是父君说的场面话,你竟然当真想要我去兵戈啊?只要你不孤负父君的希冀就好了,小弟我真的不是那块料。”
广澜幽怨地盯了二人半晌,发明自家亲哥哥压根儿没有帮他说话的意义,总算黑着脸出去了。
广胤低头喝着茶水,笑了一声。
“二殿下何必自贬。”棋盘上局势已定,最后一子已无落下的需求,弈樵收了棋子,道,“如果殿下故意要赢,也是有很多余地的。”
弈樵咂了咂嘴,道:“你不明白。她在外头被叫做‘尊神’,你们总感觉她有多本事,可她常常涅槃都是重新长起的,如我和长渊这般一向待在她身边的才晓得她一向长不大,关头是她自个儿总感觉自个儿活了够久了,压根儿没认识到自个儿实在没那么老。”他接过广胤递过来的茶水,“她毕竟是我和阎……咳,阎烬,一手带大的,这么十数万年来,我有半数时候都待在洛檀洲,常常看着她从一个奶娃娃长起,内心头都将她当作半个闺女了。”
二人瞬息之间便已出了天祈朝,曲镜忽地发明身边的曦和蔼息有一刹时的变动,蓦地转头望向她,后者缓慢地一眨眼,掩去了眸中的异色,道:“如何了?”
广澜却并不晓得曦和与阎烬的干系,听着此言甚感奇特,问道:“阎烬?你们说的但是那魔神阎烬?”
“那就好。殿下先前是同丫头一块儿下凡的,天然也晓得那皇后同朝华姬有些沾亲带故的干系,但究竟是甚么干系,我们现在也没个详细的眉目。不过,那一日,我请榭陵居下凡帮丫头瞧瞧她的身子骨,却有些不测的收成……”接下来,弈樵便将那一日他与榭陵居下凡,偶尔遇见皇后,以及厥后曦和的猜想都同广胤原本来本地讲了一遍。
他先前听曦和讲过阿谁在江边呈现的人,说是用了移魂咒,若她以为那是榭陵居,估计十有八/九错不了。听弈樵的描述,榭陵居该当是很早便晓得皇后与朝华姬样貌类似,但这二人之间的联络究竟是否与他有关,仍有待商讨。
广澜面色抽搐地指着广胤,道:“……我就比他小一千五百七十三岁!”
广胤点头,道:“我听曦和提起过。”
广胤叹道:“上神果然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