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曦和与婴勺便在广晨宫住下了。
曦和在屋子里四周看了看,回身问那两个被广胤派来照顾的小仙娥:“你们太子畴前接待客人入住也是在此处么?”
广晨宫中四周有铃,祈殿中亦不例外。
二皇子广澜的名号,曦和是很早就听过的,此人比广胤也就小个千把岁,却与其兄长的确是两类人,可谓天界千万年才得一朵的奇葩。他住的临晨宫本来是好好的一间皇子宫殿,但被他改建过以后,那姿势何止是风骚,的确风骚得令人发指。宫中花草鸟兽多得跟弈樵的鹿吴山有得一拼,鱼塘乐坊戏台子搭得鳞次栉比,各种文娱设施一应俱全,但是恰好就是连一张好床都没有。天帝对这个二儿子非常头疼,耳提面命了数千年也不见他有半点窜改,干脆放弃医治由他去了。
她揉了揉眼睛,赤着脚跳下床,爬到凳子大将那已经燃尽的灯座拿到面前。
睡梦当中,模糊感遭到有人排闼出去,门外有风吹动屋内的帘帐。房中的光芒暗去,很快又重新亮起来。她感到仿佛有人悄悄地触碰了本身的脸,然后模恍惚糊地闻声了“记起”“等你”之类的字样,以后又重归沉寂。
洛檀宫长年点着一盏长明灯,固然光芒微小,却日夜不熄。倒并不是她如何怕黑,只不过偶然夜里醒来,总感觉身边有一点亮光会比较舒畅。
婴勺玩弄着窗台上的花瓶,道:“既然向来未曾有人住过,为何殿中筹办得这般齐备?像是随时都有人会来普通。”
曦和则在主殿前面的寝殿歇下,屋内熄了灯,窗外有淡淡的星光泻入,她本来已经脱了鞋袜爬进了被子里,正考虑着明日能够去太清境上看看风景,却感觉房中仿佛缺了甚么东西。
固然广胤偶然说话做事并不遂她的愿,但她并未在他的身上发觉到半点歹意。
这个广胤,莫非当真去过洛檀洲不成?
脑中不由得想起半个月前那一晚,广胤笑着对她说出“很靠近”三个字时的场景,曦和跨过门槛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走进了屋子。
曦和摸了摸手指上勾着的风铃,瞪了她一眼道:“还不是你闯的祸,不然他哪儿来的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