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挖苦他道:“真羽士也能说这些?”
张朔翻了好大一个白眼,无语道:“要疯你去疯,别拉上我行吗?”
好笑啊!
江怀闻言,不情不肯地放动手。
“这正劈面帘子一撩就是歌舞场,你向来最喜好这些风花雪月的,现在如何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江怀不睬他,只是暴露了一贯杀人不眨眼的黑暗笑容。
花繁华在洛阳也算得上是小我物,在江怀面前却连陪酒都不敢。
江怀闪身拦住他,不悦道:“大半夜的,你发甚么疯?”
江怀嗅到一丝冷腥的气味,眉头微皱,淡淡道:“你如何来了?”
雨幕中,行人希少,抬眼看去,时候久了便会感觉视线里起了一道水雾。
张朔一边今后退,一边咽了咽口水道:“我滴个乖乖,嘉雯不会是弃了你吧?”
他那身上的对襟氅跟着法度摇摆生风,却冷冷地往程芝的脸上刮去。
“我也是老夫人带大的,江家的事情我都晓得,那便也不算家事。”
程芝还是跪在外廊里,听着雨声,忍着阵阵寒意,久久不肯起来。
……
江怀瞥见青霜剑和天缥剑谱的时候,眼神飘散了一下。当目光再次聚焦时,他那唇瓣微微上翘,勾画出一个极难发觉的笑容,目光却冷冷地泛着凉意。
当真觉得谁都是丹阳郡主吗?竟能让主子一再例外?
张朔一声惊呼,如同高山炸惊雷般惊呼道:呀,还真是啊!”
他回身背对着张朔,淡淡道:“没有甚么?你来的路上可遇见了押送南阳郡王妃的人?”
“锦衣卫前脚查到东宫,后脚东宫里就死了人。皇上和太子豪情深厚,这么多年都未曾红过脸,可我来的时候传闻太子都气吐血了。”
真是好笑!
江怀饮尽杯中酒,佳酿醇香,入口绵甜,只可惜竟连一个相陪的人都没有?
江怀拂开他,冷着脸道:“别问!”
行走江湖十几年,算计了多少民气,粉碎了多少诡计,他无一失手。却未曾想最后栽在那小丫头的手中,连至心冒充都分不清了。
程芝轻颤着,两行清泪簌簌而落。
这世上还真有不怕死,情愿跟他对着干,给了梯子也不下的人。
“你不想说就算了,归正你也憋不了多久。”
张朔听后直接笑道:“我是真羽士,你是假风骚。这歌舞我们两个凑一起看看还行,你伶仃让我看我瘆得慌。”
张朔指着本身问江怀:“你感觉我像个傻子吗?还是说你想装个傻子乱来我?”
昏黄的灯影下,脚步声轻踏而来,在廊外溅起一阵小小的水珠。
陈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道:“程芝,主子让你出宫已是开恩了,你莫要得寸进尺。”
张朔轻嗤道:“别人不会,你亲哥不会?你当他混迹宦海这些年都是白混的?”
“嘉雯如何惹到你了?”
话落,江怀抬脚踹他,恶狠狠隧道:“滚!”
陈勇一把拿过青霜剑和剑谱,对程姑姑道:“你走吧!”
这酒楼叫望江楼,隔着不远便能看到百花巷那两条逆流而下的小河。现在正值早晨,百花巷还很热烈,到处都亮着灯,没有人会再提起前些日子白家封巷的那件事了。
江怀说完,不再看那两件东西,径直出去了。
江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目光微凉。
江怀嘲笑着,不紧不慢道:“那不是很好吗?从父子情深到父子反目成仇,多熟谙的一幕,他不该该不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