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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轻嗤道:“你身为她的师叔,方才的话虽说是打趣,但也不当,今后不要再说了。”
抿了抿枯燥的唇,男人正想找补,却闻声主子道:“她和别的一个男人都是道袍打扮,想必是师徒。”
与此同时,他们都在想,倘若他们杀出来遇见这个小女人,那他们是杀呢?还是不杀呢?
李老夫人偶尔心疼她,想唤她畴昔吃点东西,可想了想,为了她的安危还是忍了下来。
李老夫人眼皮动了动,轻嗤道:“那就要问你了,好端端非要跟着去干甚么?你小娘舅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你这般厚颜无耻,他还能给你好神采?”
到达通州佑贤庄后,李老夫人先行下车。
他们一起逛逛停停,庞嘉雯像个小厮一样鞍前马后地跑,表情特别欢脱,像是永久也不会感觉累一样。
提到西宁一行,张朔收敛神采,淡淡道:“并无甚么收成。我去的时候,疯道人已经走了,他留给我的地点已经人去楼空,不过我的确在那面墙壁上看到些许熟谙的名字。”
那阵仗,看得都城老百姓口口相传,不免又提及英公当年大杀四方事迹,以及李老夫人嫁入江家后整治纨绔丈夫,终究后代双全,安享暮年的故事。
江怀看了一眼庞嘉雯,见她睡得熟了,才将大迎枕搁置在她颈边,随后道:“你如果怕道心不稳,我还是舍得把这好门徒拜托给你的。”
不说就不说吧,看着庞嘉雯将头埋入大迎枕中熟睡去,张朔笑道:“她对你可真是半点戒心也没有,看来庞彪这些年对李家的执念实在深厚,连他的女儿都深受影响,情愿一心一意信赖你。”
“谁?”
江怀道:“她信赖我是因为我是她师父,跟庞彪有甚么干系?”
有个清贵儒雅的青年站在一旁等她,没急着走,末端还弹了弹她的额头。然后又有别的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身形有些熟谙,只可惜带着连帽,看不太清楚。他们与她说着甚么话?随后三人一起进了佑贤庄。
太子早立,按理说顺平帝毫不会让楚王娶嘉雯的,可如何还特地让楚王跟着?
此时她脂粉未沾,倒是肌肤如玉,粉颊诱人。三月尾了,迟开的桃花挂满枝丫,香气盈盈。而此时的她闭上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粉嫩的肌肤跟着呼吸晶莹饱满,比那枝头的桃花还要明艳动听。
她那身边除了服侍的洪嬷嬷,便另有一个男扮女装,好几次差点想跳车的赵衡。
还将他软禁在府,命他好好检验。
“我们的目标不是她,不消存眷,等入夜杀出来直取丹阳郡主的性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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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有一人拿着有价无市的西洋镜张望,手指一边转动着,一边道:“这丹阳郡主不愧是庞彪的女儿,就这鹤立鸡群的模样,一认一个准。”
江怀的人比成国公府的还顶用些,也未几嘴探听甚么?偶有看破她女儿身的,也就是笑笑,转过身再多照顾她些。
此时他各式感慨,仿佛如何也想不明白,便道:“外祖母,为甚么丹阳能够跟小娘舅一辆马车,而我却只能假装她跟在您身边?”
李老夫人从永宁侯府带走庞嘉雯的第二天,顺平帝将徐定给停职了。
是以等他们到了通州时,庞嘉雯便已如那些滑头小子普通,谁的名字都叫得出来,谁管甚么事的也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