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孟冬纪第十[第1页/共4页]

鲁季孙有丧,孔子往吊之。入门而左,从客也。仆人以玙璠收,孔子径庭而趋,历级而上,曰:“以宝玉收,譬之犹暴骸中原也。”径庭历级,非礼也;固然,以救过也。

周文王令人抇池,得死人之骸。吏以闻於文王,文王曰:“更葬之。”吏曰:“此无主矣。”文王曰:“有天下者,天下之主也;有一国者,一国之主也。今我非其主也?”遂令吏以衣棺更葬之。天下闻之曰:“文王贤矣!泽及髊骨,又况於人乎?”或得宝以危其国,文王得朽骨以喻其意,故贤人於物也无不材。

二曰:审知生,贤人之要也;审知死,贤人之极也。知生也者,不以害生,摄生之谓也;知死也者,不以害死,安死之谓也。此二者,贤人之所独决也。

五员亡,荆急求之,登太行而望郑曰:“盖是国也,地险而民多知;其主,俗主也,不敷与举。”去郑而之许,见许公而问所之。许公不该,东南向而唾。五员载拜受赐,曰:“知所之矣。”因如吴。过於荆,至江上,欲涉,见一丈人,刺划子,方将渔,从而请焉。丈人度之,绝江。问其名族,则不肯告,解其剑以予丈人,曰:“此令媛之剑也,愿献之丈人。”丈人不肯受,曰:“荆国之法,得五员者,爵执圭,禄万檐,金千镒。昔者子胥过,吾犹不取,今我何故子之令媛剑为乎?”五员过於吴,令人求之江上,则不能得也。每食必祭之,祝曰:“江上之丈人!”六合至大矣,至众矣,将奚不有为也?而无觉得。为矣,而无觉得之。名不成得而闻,身不成得而见,其惟江上之丈人乎!

是月也,命太卜祷祠龟策,占兆审卦休咎。於是察阿上乱法者则罪之,无有揜蔽。

孟冬行春令,则冻闭不密,地气宣泄,民多逃亡。行夏令,则国多暴风,方冬不寒,蛰虫复出。行秋令,则雪霜不时,小兵时起,地盘侵削。

宋之野人耕而得玉,献之司城子罕,子罕不受。野人请曰:“此野人之宝也,愿相国为之赐而受之也。”子罕曰:“子以玉为宝,我以不受为宝。”故宋国之父老曰:“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

今以百金与抟黍以示儿子,儿子必取抟黍矣;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以和氏之璧、品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其知弥精,其所取弥精;其知弥粗,其所取弥粗。

是月也,乃命水虞渔师收水泉池泽之赋,无或敢侵削众庶兆民,觉得天子取怨于下,其有若此者,行罪无赦。

作者:吕不韦

孔子之弟子从远方来者,孔子荷杖而问之曰:“子之公不有恙乎?”搏杖而揖之,问曰:“子之父母不有恙乎?”置杖而问曰:“子之兄弟不有恙乎?”<木戈>步而倍之,问曰:“子之老婆不有恙乎?”故孔子以六尺之杖,谕贵贱之等,辨疏亲之义,又况於以尊位厚禄乎?

异用

一曰:孟冬之月,日在尾,昏危中,旦七星中。其日壬癸,其帝颛顼,其神玄冥,其虫介,其音羽,律中应钟。其数六,其味咸,其臭朽,其祀行,祭先肾。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虹藏不见。天子居玄堂左个,乘玄辂,驾铁骊,载玄旗,衣黑衣,服玄玉,食黍与彘,其器宏以弇。

古之人有藏於广野深山而安者矣,非珠玉国宝之谓也,葬不成不藏也。葬浅则狐狸抇之,深则及於水泉。故凡葬必於高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湿。此则善矣,而忘奸邪、盗贼、寇乱之难,岂不惑哉?譬之若瞽师之避柱也,避柱而疾触杙也。狐狸、水泉、奸邪、盗贼、寇乱之患,此杙之大者也。慈亲孝子避之者,得葬之情矣。善棺椁,以是避蝼蚁蛇虫也。当代俗大乱,之主愈侈其葬,则心非为乎死者虑也,生者以相矜尚也。侈糜者觉得荣,俭仆者觉得陋,不以便死为故,而徒以生者之诽誉为务。此非慈亲孝子之心也。父虽死,孝子之重之不怠;子虽死,慈亲之爱之不懈。夫葬所爱所重,而以生者之所甚欲,其以安之也,若之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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