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土
五曰:凡耕之道,必始於垆,为其寡泽而后枯。必厚其靹,为其唯厚而及。饱者{艹纴}之,坚者耕之,泽其靹而后之。上田则被其处,下田则尽其污。无与三盗任地。夫四季参发,大甽小亩,为青鱼胠,苗若直猎,地窃之也。既种而无行,耕而不长,则苗相窃也。弗除则芜,除之则虚,则草窃之也。故去此三盗者,而后粟可多也。
郑君问於被瞻曰:“闻先生之义,不死君,不亡君,信有之乎?”被瞻对曰:“有之。夫言不听,道不可,则固不事君也。若言听道行,又何灭亡哉?”故被瞻之不灭亡也,贤乎其灭亡者也。
三曰:古先圣王之以是导其民者,先务於农。民农非徒为天时也,贵其志也。民农则朴,朴则易用,易用则边疆安,主位尊。民农则重,重则少私义,少私义则公法立,力埋头。民农则其产复,其产复则重徙,重徙则死处而无二虑。舍本而事末则不令,不令则不成以守,不成以战。民舍本而事末则其产约,其产约则轻迁徙,轻迁徙则国度有患皆有远志,无有用心。民舍本而事末则好智,好智则多诈,多诈则巧法律,所觉得非,以非为是。
上农
一曰:士不偏不党。柔而坚,虚而实。其状朗然不儇,若失其一。傲小物而志属於大,似无勇而未可恐狼,执固横敢而不成辱害。临患涉难而处义不越,南面称寡而不以侈大。本日君民而欲服外洋,节物甚高而细利弗赖。耳目遗俗而可与定世,繁华弗就而贫贱弗朅。德行尊理而羞用巧卫。余裕不訾而中间甚厉,难动以物而必不妄折。此国士之容也。
齐有善相狗者,其邻假以买取鼠之狗。期年乃得之,曰:“是良狗也。”其邻畜之数年,而不取鼠,以告相者。相者曰:“此良狗也。其志在獐麋豕鹿,不在鼠,欲其取鼠也则桎之。”其邻桎厥后足,狗乃取鼠。夫骥骜之气,鸿鹄之志,有谕乎民气者,诚也。人亦然,诚有之则神应乎人矣,言岂足以谕之哉?此谓不言之言也。
得时之菽,长茎而短足,其荚二七觉得族,多枝数节,竞叶蕃实,大菽则圆,小菽则抟以芳,称之重,食之息以香,如此者不虫。先时者,必长以蔓,浮叶疏节,小荚不实。后时者,短茎疏节,本虚不实。
得时之麻,必芒以长,疏节而色阳,小本而茎坚,厚枲以均,后熟多荣,日夜分复活。如此者不蝗。
草諯大月。冬至后五旬七日,菖始生。菖者,百草之先生者也。於是始耕。孟夏之昔,杀三叶而获大麦。日至,苦菜死而资生,而树麻与菽。此告民地宝尽死。凡草生藏,日中出,犭希首生而麦无叶,而处置於蓄藏。此告民究也。五时见生而树生,见死而获死。天下时,地生财,不与民谋。
然后制四时之禁:山不敢伐材下木,泽人不敢灰僇,缳网罝罦不敢出於门,罛罟不敢入於渊,泽非舟虞不敢缘名。为害当时也。
凡禾之患,不俱生而俱死。是以先生者美米,后生者为秕。是故其耨也,长其兄而去其弟。树肥无使扶疏,树墝不欲专生而族居。肥而扶疏则多秕,墝而专居则多死。不知稼者,其耨也,去其兄而养其弟,不收其粟而收其秕。高低不安,则禾多死。厚土则孽不通,薄土则蕃轓而不发。垆埴冥色,刚土柔种,免耕杀匿,使稼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