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卿从速站起来,从她手里接过茶壶,对她道:“你坐着。”他一边伸手拿过她的茶盏一边问着她,“腿上感受如何?可还疼得短长?”
周崇一阵哭笑不得,半晌才嘟囔道:“我一个大男人,你送我花做甚么……”
袁长卿端起他的茶盏抿了一口,“因果报应吧。”
袁长卿俄然就想起上一次周崇回京之前跟珊娘说的话。而就他所知,周崇承诺时向来不走心,随说随忘的,想不到他竟真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周崇不在乎隧道:“我在这镇子上也就只熟谙这两家人,不是林家就是他们家,常来常往的,天然也就熟了。”
她装腔作势地将茶盏凑到唇边。
“好好好!”周崇连声叫着,便搓动手跟着六安出了门。
方妈妈听了笑道:“五皇子就编排我们女人吧,叫我们女人晓得了,那才是要骂人了呢。”
这“抨击心”三个字,则叫珊娘想起了袁二,便问着袁长卿道:“袁二的腿是如何回事?”
周崇一眨眼,笑道:“那老天爷可真够狠的,竟报应在回京的路上。我传闻,因着之前梅雨天把路下烂了,进京的路可不如何好走。传闻那袁二是一起惨号着进的京。”
珊娘抚了抚胸口,昂首道:“西洋人以为,这牵牛花的花语是……”她一顿,“小鬼扮大人,装腔作势!”
“茶叶。”珊娘道,“明前龙井。”
袁长卿立时放下茶盏,看着珊娘道:“甚么事?”
便是他甚么都没说,珊娘发明她竟等闲就明白了他的意义——那意义,我会帮手。
只这几个字,袁长卿便明白了她的意义,看着她点了点头。
“噗”,茶水一下子从珊娘的嘴里喷了出来。她顾不上失礼,埋头伏在桌子上就是一阵闷笑。
和统统的老丈人一样,五老爷看袁长卿内心多少还存着些别扭,五太太则是标准的丈母娘看半子,越看越中意。加上那袁长卿也是幼年时就失了父母的,叫太太深感和他同病相怜,自两家订了亲后,太太竟连他的大名儿都不叫了,只叫着他那已经好久没人叫过的奶名儿“长生”。
不一会儿,方妈妈来报,说是大女人在八风阁里设了茶点,太太便对袁长卿笑道:“去吧。”
周崇不满了,撑着桌边瞪着珊娘道:“你可还求着我帮你探听事呢!”
“多嘴多舌。”袁长卿忽地插嘴道。
“我也去跟小……跟十三儿打声号召。”周崇笑道。
周崇则一阵愁闷,冲袁长卿瞪着眼道:“你才是多嘴多舌呢!必定不是这个意义,”又问着珊娘,“甚么意义?”
见周崇竟跟侯家的下人都这么熟谙,袁长卿心头一阵古怪,斜睨着他道:“你甚么时候跟十三儿一家这么熟了?”
说话间,八风阁便到了。
普通来讲,太太开了口的事,五老爷都不会采纳的,偏这件事竟叫五老爷打了回票。五老爷笑着回太太道:“那是他授业恩师的家里,能有甚么不便利的?他还在肄业,跟教员同住倒更能精进学业。太太如果心疼他,平常多往他那边送点吃用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