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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见珊娘那双虽不大,却分外敞亮的眼正带着切磋望着他,便忽地一转话风,歪头笑道:“你们兄妹长得可真像。”又道:“实在今儿我帮你哥哥,是有事找你……”
――得,这侯十三娘公然没白得那么多年的女魁首,引经据典不说,还硬生生把侯瑞的中二病给“发扬光大”成了“君子禀性”……
――好吧,这话也够暴虐的。
周崇不由就打了个愣神儿――要晓得,在都城时,不晓得多少世家蜜斯们巴不得他凑上来跟她们谈笑玩闹呢!何况,他这里多少也算是有恩于这侯七的吧?!
而那明哲保身的桂叔,这会儿则已化身为最虔诚的奴婢,站在那边板着张脸,义愤填膺地又道:“另有,正如我们女人所言,各位也欠我们老爷太太一个报歉。侯家虽家大业大,不肯意仗势欺人,可也由不得人那么信口指责辱谩。”
一行人从先生那边退出来,侯瑞打头里走着,珊娘和陪侍的五福其次,前面跟着侯瑞的两个小厮南山北海,桂叔则袖着两手,悠然走在最前面。
以是说,成年人就是成年人,哪怕只是个下人。珊娘那么言辞锋利时,三家家长看她的眼神里多少仍带着种说不出的轻视,偏桂叔这么一加注解,一个个当家人顿时就神采凝重了起来,倒是看得珊娘一阵冷静呕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侯瑞就警悟地将珊娘又往身后塞了一点,竟是一副拿他当登徒子防备的模样。
“好好好,”周崇连连点着头,又道:“三月初五之前,我都住在林山长的家里,你能够随时往那边给我送信。不过初五以后,我怕是就要跟教员回京去了。”
此时,劈面仓促过来一个青衣小厮。因这天的早些时候曾下过一场细雨,门路有些湿滑,小厮便主动退到路旁的泥地上,将青砖铺砌的小径让了出来。
也幸亏五福反应快,及时一把扶住了珊娘,“女人把稳。”一边扭头瞪向阿谁莽撞的小厮。
珊娘一怔,看着周崇不由一阵眨眼。
小厮被她瞪得一阵不美意义,抬手摸摸脖子,只当自个儿底子就没伸手的,回身冲着刚才问话的周崇行了一礼,口中叫着:“五爷,三爷。”
“女人?”五福不解地叫了一声。
珊娘的眼一眨,点头“苦笑”道:“那里,怕是我这病更重了,不然哪能这么压不住火气。想来还是没能保养好的原因,不定还要再多请些假呢。”
他暗含不满地看看侯瑞,然后昂首看向被他遮在身后的珊娘。
周崇横步拦住珊娘的来路。
幸亏那其他两家也算是明白人,听着珊娘他们的意义,便晓得,他们首要并不是针对本身,加上先生在一旁敲着边鼓,这两家家长只略一迟疑,也就领着孩子过来给珊娘兄妹,以及那“因事件缠身而不能前来”的五老爷佳耦道了歉。便是那第三家胖妇人还想要肇事,她家男人又压抑不住,好歹那儿子还是学里的门生,被先生那么一施压,也不得不偃旗息鼓,过来勉强道了歉,然后一家子以衣袖蒙了脸,灰头土脸地走了。
珊娘转头,倒是看着那开口之人忍不住一阵眨眼。这说话之人,竟然是那明哲保身的桂叔。
――好吧,此大家都晓得贤能淑德的十三女人会变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