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珊娘狠狠地捶了他两拳，到底不敢再戏弄于他，一边任由他替她揉着那酸痛之处，一边道：“我原也觉得你是凉薄之人，现在才算看明白，你不是凉薄，你只是很谨慎。”
“照着爷的叮咛，丢到荷花池里去了。”花妈妈道，“可惜了，爷不准弄死他。”
不信。
袁长卿冷静肉痛着她的同时，也悄悄愤怒于她，因而那脸上的冰寒，竟是忍不住愈凝愈重，直冻得三和一阵瑟瑟颤栗。她不敢看向他那张带着煞气的脸，偏有话又不能不说，便垂眼不看他，硬着头皮道：“大爷息怒，奶奶那么算计着，实在都是为了大爷啊。奶奶说，现在大爷身上的事已经很多了，奶奶只是想要替大爷分忧罢了……”
袁长卿一阵沉默。
“阿谁……”
袁长卿蓦地一颤，然后深吸一口气，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将她的腿按了归去，道：“明天够了，我怕你明天得下不了床了……”
见她惊骇了，袁长卿这才对劲地点了点头，道：“这事到此为止，今后对谁也不准再提。明儿如果有人问你，你只按着我教你的话回，咬死了看到一个陌生人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就好，其他的事你别管。”
却本来，竟是连五福六安等人都不晓得今儿下午东阁那边到底出了甚么事。
“嘶，”袁长卿用心倒抽着气，大手顺着她的腿往上一探，挑着眉道：“这是还没吃饱？”
“许是……奶奶做了甚么惹大爷不欢畅的事了吧？”早早被赶开的六安踌躇道，“大爷进门时，那神采真是吓死人了……”又道，“我们要不要出来看看奶奶？偏大爷还拴了门，也不晓得把奶奶如何了……”
这会儿，那配房里，花妈妈、李妈妈、五福六安都在。见他推着三和出去，几人全都站了起来。
珊娘昂首看看他，然后伸手一抹他眉间隆起的小丘，安抚隧道了一句，“只是个梦，说说罢了。”又道，“我猜，娶妻于你，原就只是个任务，我死与不死，于你来讲，都已经完成了一项任务，何况我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有儿有女了，以是我身后，你大抵不会另娶的。不定外人还得夸你一句长情，感觉你对你的这位贤能老婆如何情深意重……”
三和屈膝一礼，待抬开端来时，便只见袁长卿的衣袍下摆正消逝于门帘外。
所谓“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老太太那边想要拿捏珊娘，原是拿准了她作为新媳妇，该是最惊骇被人说三道四的，偏珊娘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是老太太，看起来比她更在乎个名声……不得不说，若按着珊娘的脚本走，老太太怕还真就会投鼠忌器……
想着东阁里的那摊血，三和的神采刷地一下变得乌黑。
见他还晓得体贴着自家女人，三和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忍不住以衣袖遮着脸就哭了起来。
见大爷不在屋内，五福这才跑进屋来，把三和从地上拽起来，一边掸着她的衣裳一边责备着她道：“你也真是，平常还晓得说我呢，如何今儿自个儿倒毛手毛脚起来了？便是看到甚么可疑的人，随便叫个丫环去喊人就是了，偏你放下奶奶自个儿跑了，还叫大爷逮个正着，被大爷骂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