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我一颤抖,谨慎翼翼地摸索道,怕大雪封印了我的本来就已算不很多少矫捷的舌头。
“呃……”我屏息想了想,“在水月镜中的日子固然过得是千遍一概,但是每天弄眉都会变着花腔给我做好吃的,她也经常会向月下白叟借来通尘镜,我们一起看看人间的故事,想来应当过得还算称心快意。”
“嗯,我想我明白为甚么师兄要把我的一半的灵魂塑成一只浅显的麻雀了,只可惜,运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们还是逃不过寂灭。”
“……”
胸口生疼,肋骨必定断了,我命休矣。
“开口!”凝冰玉一个弹指间飞到我脑门处,“玉碎,我再如何不济,总归是加洛的老婆,而你却甚么也不是!”
“栎斈,你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声音我听着寒伧。”许是我将近死了,言语也无忌了,想到甚么便说了出来。
“你觉得呼喊已经甜睡了6000年的灵魂是这般轻易的事情吗?再说,那残魂现在在南海那一片水域当中,空怕还没有挣扎出水,就泯没了,别忘了我属火,没有躯壳的庇护,灵魂便脆弱地不堪一击,等常的水便能灭了它。”
实在我也很想问,如何麻雀有这般深的渊源,却始终是别人的钓饵?
“先……先王,能不能从长计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我颤抖着声音规劝着。
“本日,以四海之神为名,栎斈,我们都将灵魂留在这里吧。”
“那看要你有没有这个本领!”水月弯刀轮着圆圈,呼呼地飞过来,玉碎将灵力都集合在掌心之上,一个通红的火球发射出去,和水月弯刀相撞,我刹时感觉一阵激烈的气流将我撞飞,腕上的那珊瑚手钏也被气流弹飞,一刹时便飞出了我的视野。
“闭嘴,掬水,你扰乱了我的心神,想让我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吗?”我闻声一个冷酷的声音从心底冒出。
“呵呵呵,我……资质痴顽来着,圣姑如何教我都学不会。”我打着哈哈。
“……”
“栎斈,你这个贱人,本日我必然要你血债血偿!”一股气愤添补着这具躯体,熊熊的大火燃起。
刀柄嗡嗡地响着,仿佛在点头。
“玉碎,罗里吧嗦地听你叨唠了这么大半天,本公主懒得作陪,想早些归去歇着,不如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你这一只麻雀是如何安葬在了雪原以后,再次重生的。”长公主的掌心浮出一团绿幽幽的光芒,只一个吞吐呼吸间,便滚成了一个大球,光中有一柄看不清模样的刀状物什在缓缓转动着身子。
“先……先王,你还行不可啊?”我心下发憷,这但是一尸两魂的大事啊,兹事体大。
这具少了灵魂的身子真是不好用,我闻声玉碎那冷冰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来。
“掬水,说得好,像她这般低俗之人,又怎会有高雅如菊的笑声?她呀,也只配这般了。”
栎斈长公主的手中不知甚么时候多了一条蛇普通的索带。
天然,少了灵魂的躯壳是用不来三昧真火的,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洒在雪域上,瞬时便解冻成了冰块,不过红彤彤的,煞是都雅。
“栎斈,不要再试了,水月弯刀是不会听你的话的,在这四荒八合中,除了师兄,和它能情意相通的便是我了,它又如何会听你这个害死了师兄的老虞婆的话,”抬起手,擦拭去唇角的血丝,“水月啊,水月,本日你可愿与我共进退,为师兄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