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湛霍然起家,排闼而出,一把推开萧淮的门,就见萧淮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同业多日,两人几近都没有分开过,单独一人走进小舱里,楼湛另有些不适应。待门被关上,楼湛才惊醒过来,凝眉拍了拍本身的脑袋。
江家家主的亲信部下,又如何会呈现在此?
来人将信物交给了萧淮,跪地不起:“我家大人前日为奸人所害,现下还躺在床上昏倒不醒。太守府封闭了动静,现在只要府丞张影把持。大人昏倒前叮咛小的送信给殿下。”
“彻夜这两批刺客里,有一批十有□□就是当年那人派来的。”萧淮顿了顿,眸色微深,“阿湛,我们总能顺藤摸瓜,抓到那人的尾巴。”
树干以后的惨呼声混着叮从戎刃交代之声,不竭响起。很久,月上中天,身后一片寂然。
又是江家?
心中一慌,楼湛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走畴昔一看,盘中的菜被动过了。
萧淮眸色一暗,一把将楼湛拉到榻上,膝盖稍稍分开她的两腿,手撑在她头边,低头看着她,笑意更深:“阿湛,掐得我好痛,给我揉揉?”
点了头楼湛俄然想起,靖王的封地业阳,就在扬州。
如果廖松和蒋帆是那人安插的内奸,决计针对江家,也就说得通了。如果江家被搞垮了,他们便可猖獗无忌地四周搜索。
她虽有些怒意,手上却没狠心用足力道,那一掐软绵绵的,不痛,倒有些勾起了萧淮心头的火。
楼湛一怔,想到隔壁是萧淮,叫道:“萧淮?”
楼湛并不惊骇,也无不适。眨了眨眼,想到这是萧淮的特地体贴,还是由着他,转转头,靠着树干不动了。
隔壁传来低低的笑声,又是两声的叩响。
如许想着,楼湛内心的感受倒是没那么奇特了。走到床铺边坐下,刚坐好,中间薄薄的木墙上就传来两声悄悄的叩响。
楼湛和萧淮本想持续渐渐游历而下,不想才过了几日,玄月刚至,在徐州的鸿沟,一个小镇上,碰到了王堰的人。
来人赶紧取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萧淮。萧淮拿过信,拆开看了看,长眉一轩,沉默不语。
盯了这菜色半晌,楼湛摸出一根银针,插/进汤里。不过半晌,银针就附上了一层玄色。
楼湛的表情莫名就轻松了。
仿佛窥破了一个奥妙,却没有涓滴云破月来的豁然开畅之感。
平时萧淮都是将药瓶放在包裹里,楼湛翻了翻,却没找到。目光重新回到萧淮身上,她沉默了一下,低声道:“获咎了。”
比来她是真的太依靠萧淮了。
只是个划子埠,来去的大船未几。夜幕渐至,晚风吹行舟,顺风好行船。船埠边另有一艘不大不小的商船靠着,正筹办分开。
夜色渐深,有人送来晚餐,楼湛顺手点亮了油灯,借着昏黄的光晕看了看晚餐。一荤一素,荤菜是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