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看到坐在车辕上的元贵,他们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固然夏怡此后会回都城,承谷县也会有新来的县令。可如果方婆婆和元贵想的话,夏怡多数会将他们安排好的。
舒予眯起眼,县城是有甚么让方婆婆顾忌的东西吗?早前他们刚见到元贵的时候,元贵也说过,方婆婆几近很架空来县城。此次实在是没体例才进城看大夫的,谁晓得却恰好碰到了反贼,一逗留就这么长时候。
幸亏现在是夏季,地里没甚么活计,大伙儿都在家中猫冬。
听到路上传来的马车车轮的转动声,世人都探着头严峻的往外看。
车子公然很快就到达了禾登村,方婆婆的家在村庄内里的位置,是以马车是一起从村中穿行而过的。
舒予一愣,“回禾登村?”
谁晓得坐在车辕上的元贵却笑着说道,“不了,我们会回禾登村。”
车厢里的方婆婆苦笑,“阿贵是为了我,是我不肯意呆在县衙,是我想回村庄里。阿贵怕我一小我没人照顾,放心不下,就要跟着我一块返来。实在他留在县衙更好,他一身好工夫,万一被新来的县令看中,那就前程无量了。我不想迟误了他,路乡君,您帮我劝劝阿贵。”
这较着有高耸的转移话题体例,让舒予有些哭笑不得。
这会儿他们进村,除了几小我在走动以外,其别人都还藏在屋里,在内里的小孩子更是一个都没有。
“婆婆……”
元贵抿抿唇,没说话,方婆婆却仿佛堕入了某种会心,声音俄然变得低沉了起来,“东安府……阿谁处所对我来讲是个悲伤地,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归去又有甚么意义呢?”
她只能悄悄的叹了一口气,公然,有些事情方婆婆仿佛并不肯意多说。
舒予有些头大,还想再问问,方婆婆却指着火线说道,“再往前走一里路就到禾登村了,路乡君,我们已经二十多天没有返来了,屋子里必定很脏,一会儿如果接待不周,千万别见怪。”
方婆婆却俄然扭过甚,仿佛并不太情愿答复。
方婆婆摇点头,但她却不筹算持续说下去了。
舒予看了看方婆婆,又看了看车厢外的元贵,如有所思了起来,“婆婆为甚么不肯意住在县城?县城更便当不是吗?”
“不消劝了,我感觉禾登村挺好的,很安闲。”
看来还是先去村庄里探听探听再说吧。
她换了個题目,“那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回东安府吗?方婆婆之前是从东安府逃灾过来的,元贵本来也是东安府的人,回到故里不是挺好的吗?”
舒予盯着方婆婆半晌,后者只是干笑了两声。
舒予一怔,“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方婆婆如何这么必定,你归去看过了?”
本来村庄很温馨,那群反贼的行动明显也影响到了这边,村口另有被粉碎掉的圈套。
方婆婆不附和,“安闲甚么,你一个大小伙子,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在县衙做事,婚事也好说合一点,干甚么非要跟着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