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号令,黑衣刺客们立即站住了。
“是,太子殿下。”阮清微跪坐在慕径偲的身后侧,悄悄垂首。
柳贵妃娘娘来了,疾走而来,她颠仆在正殿的门槛上,跨过尸堆,看到皇上身负重伤以及太子被福公公的剑指时,顿时明白了,满脸的惶恐,失声吼道:“大胆太子,竟敢行刺皇上!”
阮清微不筹算提被行刺一事,轻道:“久不病之人一旦得病就难愈。”
酒塞扒开,酒香醇厚,阮清微咬了咬唇,直言说道:“谢皇上,民女沉痾在身,尚不能喝酒。”
慕径偲还是不动,就那样低垂视线的坐着,眸色隐晦。
慕昌帝沉声问:“是何沉痾?”
慕昌帝突破了沉默,唤道:“太子。”
福公公隐在袖中的手里正捏着一枚飞刀,蓄势待发,曾想尝试福公公飞刀射中率的人,都已被百发百中的死于飞刀之下。
慕径偲的指间不轻不重的捏着茶杯,视野落向杯中茶水,始终没有朝殿外看一眼。他晓得来的这群刺客,是手持双钩铁链弯刀的奥秘杀手。
福公公叱道:“让他们退到殿外!”
于道济威声命道:“护驾!”
慕昌帝的手用力的按在胸前,鲜血从他的指间流出来,他面色冷沉,仿佛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又仿佛贰心中的疼盖过了刀伤的疼,他终是皱起了眉头。
慕昌帝命道:“为阮管家满上。”
慕昌帝道:“说给朕听。”
慕径偲意味深长的瞻仰皇上,皇上的神情沉稳而冰冷,所受的伤势颇重。他收回目光后,正色的道:“退到殿外。”
黑衣刺客们手持双钩铁链弯刀,正英勇的朝着殿内走着,步步逼近。
慕径偲袖手不管,福公公要管,一枚飞刀击落一把弯刀,拂尘一挥打落了另一把弯刀,当福公公要以身去挡第三把弯刀时,弯刀已狠狠的没入慕昌帝的肉里,正中他的胸膛,血顿时洇湿他胸前的衣。
慕径偲暼了一眼她的跪姿,温言道:“不必跪侍,坐着。”
月黑风高,尽是搏斗之气。
今晚,皇上是为庆生辰宴而来,此时已是戌时,到了开宴之时。
慕昌帝的眸色模糊一变,收回目光抿唇不语,视野落向了殿外。
慕昌帝面无神采,阔步走进正殿,径直落坐于上座。殿中安插的非常清雅,并没有经心装潢,只设了三个席位。见慕径偲站立于侧,他表示道:“太子,入坐。”
禁军和衙兵们视死如归的保护,一波人墙被砍倒,另一波人墙马上补上,前仆后继的死去,个个都似忠心义胆。刺眼的刀光把月光映得暗澹非常,血肉之躯在临死前痛苦惊骇的低吟不断于耳。
慕昌帝诘问道:“因何俄然气血两虚?”
太子府的卫军们腰间有刀,刀仍在刀鞘里。没有接到太子殿下慕径偲的号令,太子卫军们都笔挺的矗立在原地,就像是静止不动的风景一样。鲜血溅在他们的身上,一具具的尸身倒在他们的脚边,他们漠不体贴的置身此中,动也不动。很巧,黑衣刺客的目标是禁军和衙兵,视太子卫军不见。
慕径偲眉心悄悄一蹙,安静的道:“请父皇明示。”
“依你之意,给你已薨的母后上甚么谥号?”
不过是刹时,福公公身形极快的挪移,极迅的拨出拂尘长柄中的细剑。
俄然,慕昌帝和慕径偲同时聚精会神的竖耳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