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日晌午,方靖直才归家,也给夏里带回了最新动静,陆陵川已从大牢开释,梁国公府降爵为承恩伯府,由陆陵川承爵,惠王妃则被册封为后,明日入宫。
因为主子少,以是服侍的下人并不很多,但府中各色齐备甚么都不缺,夏里住的院子也有个小灶房,常日里巧荷能够伶仃给她做吃食。
陆知遥岂能不懂这些事理,她眼神苍茫道:“只怕我情愿替国公府讨情,圣上也不会给我机遇。”
她最后一句几不成闻,夏里只当没闻声,既然嫁给天子,那替儿子争夺再普通不过了,不争不抢等着送人头吗?
相较于国公府的豪华,方府更能让人感遭到文明沉淀的秘闻,府中各处细节措置的非常邃密。
夏里淡淡勾唇,语气笃定道:“他不会同意的,您当这皇后,陆家不会构成多大威胁,您若空出位置,这朝堂的水又会被搅混,届时反而费事更多。”
哪怕她大要安静,但心底的伤痛仍在,只是她不肯让人瞧出端倪罢了,特别是刚与二哥认亲,总不好哭哭啼啼惹倒霉。
方靖直走后,周嬷嬷领着丫环归置行李,夏里带过来的衣裳未几,都是她暗里里穿的常服,之前当差穿的那些衣裳,她都送给了底下丫环了。
夏里闻言沉默不语,蔓青知她不好乱来,抬高声音又道:“您放心,国公府的人已经归家,圣上还在宫里,并没有其别人在。”
夏里朝她福了福身,陆知遥语带倦怠道:“你才刚认亲归家,我就召你过来叙话,真是对不住。”
夏里用公筷夹了块肉放她碗里,轻声道:
两人上了马车坐定,蔓青苦笑道:“没想到你竟是颗沧海遗珠,难怪那么与众分歧。”
夏里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浅笑,她眼神暖和道:
夏里夹了一筷子青菜,细嚼慢咽的吃着,待菜咽下肚,方才问道:“那王妃是想让世子爷顺利承爵,还是让国公府就此式微?”
方靖直感慨道:“陆皇后有几分魄力,她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自请下堂为娘家赎罪,这才换来绝地逃生,若承恩伯能励精图治,将来一定不能重回荣光。”
巧荷无所谓的耸耸肩,“只要女人欢畅就成,归正我老是陪在她身边的,倒是你……会不会内心不平衡?”
夏里调皮道:“能尝到潜邸的甘旨好菜,幸运之至!”
果不其然,蔓青跟着管家进了天井,顾不得与夏里话旧,面色庞大道:“女人,扰您平静了,婢子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家王妃已有身孕,只是未曾公布喜信,她这几日胃口不佳,可否能请您入府陪她说说话开解一二?”
夏里淡定道:“说白了,两边另有合作操纵的代价,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拿乔捣蛋,就不怕事情闹大相互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夏里粲然一笑,“王妃不管不顾也一定能讨圣上欢心,你与国公府本就是一体,非论你腹中的孩子,还是今后在宫中安身,临时都得有人在身后撑腰。”
陆知遥神采里尽是挣扎,“若圣上同意了呢?”
傍晚的余晖慵懒的洒在地上,好似为屋瓦房舍披上了金色的纱衣,陆知遥姿势放松的坐在紫檀雕镂的罗汉床上,她手搁在小几上,微眯着眼,半斜着身,瞧见夏里方才打起精力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