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看端亲王,却不防背后里俄然走过一小我来,一拍他的后背,他转头一看,恰是阿玛。
世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两个金元宝,有情面不自禁咽了口水,有人的目光却炽热起来。
“你们如何就不信呢?”阿玛再也顾不得水晶肘子,就与人辩论起来,“端亲王亲口承诺的,还会有假?”
“二哥,你来尝尝,太是好吃!”多隆阿已是吃得满嘴溜油,他夹起一块鱼肉,伸筷就要递给肃文。
他这一问,自有一干官员争相答复。
“明天过节,是个喜庆日子,大师不必拘礼了,行起端方就没头了,呵呵,我敬大师一杯酒,大师随便,随便啊。”说话的恰是郑亲王荫堂。
“走,到我那席去!那边的点心不错!”阿玛一边说一边拉着肃文往一席上走去,“哎,各位让让,让让,这是我的二小子,年后就要到咸安宫官学了!”他笑得脸上象绽放了花,“哎,给我留一块,来,来,这块给我儿子!”他笑着拿起一块宫点,递给肃文。
“呵呵,谁会解啊,可惜了了,那两个金元宝!”多隆阿两眼放光,直盯着桌上黄灿灿的彩头。
“当今圣心慧聪,”荫堂一拱手,“明照万里,浏览百家,平凡人等,恐怕一定答得出来……来呀,拿两个金元宝过来,就当彩头了!”
他看了看有些懵懂的世人,“若所设者是积数,求勾股弦。”
一起上,肃文旁敲侧击,终究弄明白,本朝实施议政王集会轨制,天子由议政王集会选出,天子的位子在八大皇族间轮番,至死而终,却不立太子,而这老郑亲王一族,虽与当今皇上都是龙子凤孙,倒是隔了五服的。
“你们俩慢点吃,这是王爷府,给我留点脸面行吗?”肃文点点多隆阿的脑袋。
肃文看看墨裕,“刚才去看花灯了,这不刚倒出空来。”
“来了,郑亲王来了。”墨裕一指前面,只见一名斑白胡子的老者款款走来,他长脸白须,满脸堆笑,非常随和,不管熟谙不熟谙,不管官大还是官小,他都亲身号召,拉手说话,让人如沐东风,浑身慰贴。
齐元燮喘口气,方才站定,或许能在世人跟前露脸,他非常冲动,罗罗嗦嗦讲了一大堆,端王宏奕倒是一向皱着眉头,荫堂固然不懂,但也不打断他,他脸上浅笑着,虚怀若谷,悄悄聆听。
“我握您输得把裤子当了,光腚出去啊!”肃文一笑,那人张口就要数落,却不防肃文更是手快,一块宫点不偏不倚正赛进他嘴时,噎得他“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看,那是西施浣纱灯、哪咤闹海灯,观音施水灯,都是王爷亲制的呢。”墨裕边走边指着廊下挂着的一长串灯笼,“郑亲王是个制灯的里手呢。”
“我来吃席,带裤子干吗?”那人非常不解。
“仿佛差之毫厘,”待齐元燮干脆完,宏奕轻拍桌子,“监正再归去好好想一想,再来答复,也未可知。”他客气地说道,竟亲身给齐元燮倒了一杯酒。
“我,……我,我福庆甚么时候说过谎,我们打赌如何?我如果输了,我把我那对蓝靛颜输给他!再加四个蝈蝈!”
另一边,墨裕见荫堂走近,忙上去施礼,“给王爷存候。”
“呵呵,不纵情?上午朝觐,君臣联诗,对的是柏梁体……”他仿佛如有所思,看看坐在一侧的端亲王宏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