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人送来两个小金锭,荫堂竟亲身站起来,递到齐元燮手上,齐元燮一脸感激,荫堂犹自拳拳鼓励。
另一边,墨裕见荫堂走近,忙上去施礼,“给王爷存候。”
十几个小厮抱着一堆花炮,有的点地老鼠,有的放小飞火,有的看钻天猴,烟气满盈,光怪陆离,也别有情味。
世人一听,都晓得他是在给齐元燮贸面子。
“呵呵,谁会解啊,可惜了了,那两个金元宝!”多隆阿两眼放光,直盯着桌上黄灿灿的彩头。
“看,那是西施浣纱灯、哪咤闹海灯,观音施水灯,都是王爷亲制的呢。”墨裕边走边指着廊下挂着的一长串灯笼,“郑亲王是个制灯的里手呢。”
齐元燮喘口气,方才站定,或许能在世人跟前露脸,他非常冲动,罗罗嗦嗦讲了一大堆,端王宏奕倒是一向皱着眉头,荫堂固然不懂,但也不打断他,他脸上浅笑着,虚怀若谷,悄悄聆听。
宏奕还是那幅安闲如水的模样,他笑道,“在坐的恐怕都是联诗妙手,年年如此,仿佛有些须生常谈,明天经筵日讲,皇上出了个题目,我想破脑袋,却没有一丝眉目,就以此题散下去一答如何?”
墨裕见他四周张望,知他是第一次来,笑着先容道,“每年十四早晨,天子都会出宫到朝廷的军政大臣家里,以示荣宠,八大****更是一个不落,郑亲王,当然是首位,昨晚来,这里门禁森严的。明天早晨倒是郑亲王的家宴,你看,来的都是六部的堂官,当然,也有来打秋风,混吃混喝的,你看,那几个,是端庄的黄带子,那几个,是几个额驸,……那几个,是翰林院的,阿谁老头,就是掌院学士庄士敏,坐在他中间阿谁是当今大才子袁枚……”
肃文本来有些愣,但顿时明白这就是后代的勾股定理,一个初中生都可解出来的,他把手里的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拍,却听到墨裕说道,“当今圣上才调横溢,世所罕见,常常在乾清宫亲身讲课,讲授天文、算术,听课的可都是当朝大臣,龙子凤孙呢,畅春园的蒙养斋,那但是皇上研讨算学的处所,能出来的都是当朝一品,皇族后辈呢。”
荫堂看看红胀着脸的齐元燮,也笑道,“监正就将近解出来了,能做到这一步,也是无人可及,来啊,拿两个金锞子,交给齐大人。”
一起上,肃文旁敲侧击,终究弄明白,本朝实施议政王集会轨制,天子由议政王集会选出,天子的位子在八大皇族间轮番,至死而终,却不立太子,而这老郑亲王一族,虽与当今皇上都是龙子凤孙,倒是隔了五服的。
“返来,快返来。”墨裕急得脸都白了,固然郑亲王待人平和,可他从阿玛嘴里,却晓得郑王爷的本质,年青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朝堂几十年矗立不倒,在他面前乱蹦,那是决然没有好果子吃的。
“对啊,呵呵,他在正白旗官学,名声就响彻了全部内城,呵呵,真要到了咸安宫啊,说不定,北都城拘他不住呢!”又有一人调笑道。
“我传闻啊,能进咸安宫的,都是八旗里的才俊,你那儿子,……福庆,快算了吧,呵呵……”一个声声响起来。
他是端亲王亲选,肃文仍在踌躇要不要跟着墨裕畴昔,但架不住多隆阿与胡进宝一通撺掇,也罢,四人坐着墨裕的驮轿直奔郑王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