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员也不顾内里下雨了,欢天喜地地跑出门去,但是看管的前锋营官佐手却象门神一样拦住来路,“图尔宸大人方才叮咛下来,等派人今晚儿取了银子,再行放人!”
“给他们省点银子,或是……”雅尔哈善看看四周,等颠末那站岗的兵丁,方才小声道,“直接放了得了!”
众官儿一听,都皱了眉,又舒开眉,看来,这是真的。
肃文却没有答复,高塞内心的火噌噌往上直窜,“肃文,你本来有罪,鄙弃王爷也是大罪,你还要罪上加罪么?”
“刘大人,”图尔宸一下看到了熟人。
“噢,”高塞道,“奉谁的命?你们昨晚都查出了甚么?我倒要出来看看。”
但是肩舆稳稳铛铛停在泥泞的胡同口,那从戎的好似没看到他身上的五爪四龙团服似的,“请您留步,没有肃大人的号令谁也不准出来。”
待二人抹把脸上的雨水,也走进屋里,一众官员却吵得沸反盈天,“这官职也写了,欠条也打了,如何还不放我们归去?”
他自发得他来得,也问得,因为他还兼管前锋营,前锋营这么大的动静,本身这个管事的王爷竟一无所知,衣克唐阿等人也是太不象话。
刑部衙门的捕快则直扑在家叫堂子的京官,在目瞪口呆、各式推委中直接索拿回衙。
“嗯,拿贼拿赃,捉奸捉双,当场抓不住,打死了不能承认!”雅尔哈善弥补道。
一贩子目睹一帮官员不挨淋了,不肯意了,“这位官爷,当官儿的交银子都进屋了,我们这些人如何办?”
“卑职不敢,但是这查抄八大胡同确是奉上宪之命,王爷,肃文前些日子来这里,也是受命而来,并不是擅自狎妓。”肃文不卑不亢地顶了归去。
“有。”肃文没言声地从前面麻勒吉的手中接过众官员的欠条。
“为得银子,擅自放人,他有甚么资格收议罪银?”图尔宸的眼里闪着鬼火,幽幽道。
“回王爷,我们也是受命查办。”
“成啊!”图尔宸话音刚落,就听麻勒吉的声音在胡同里响了起来,“图尔宸大人有话,为防贪墨私吞,一概不收现银!一概不收现银!”跟着马蹄声响,声音逐步远去,估摸着一条胡同一条胡同传令去了。【零↑九△小↓說△網】
这肃文,压根就没想放人,银子有了,供词有了,还找来俩挡箭牌!
高塞一听神采一变,这四百多名官员,背后又站着多少人,
坐在轿中的高塞不由大怒,“你们不是前锋营的兵吗,前锋营如何说也是我的部属,让你们带头的过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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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罪银,是一项以银子顶罪的轨制,按照官员犯法情节的轻重,以多少不一的银子来免除必然的科罚。【零↑九△小↓說△網】
写上官职,写上欠下的银子,这是一箭三雕啊,一来咸安宫的官门生抛清了贪墨的干系,二来不但不消审判,供词直接就有了,三来还能白得一大笔银子!
固然他也看明白喽,刑部、巡捕衙门及前锋营一齐出动,那背后能把持这出戏的人,只能是紫禁城的那位,其目标他模糊也猜到是为外务府一事,但是如若不来,也显得本身心虚、畏葸不前。
“王爷请。”那肃文却俄然一摆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肃文又高喊道,“传下话去,就说礼亲王前来慰劳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