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咸安宫官门生乃各旗旗学及各省官学之榜样,办理恰当,调剂有法,众门生出类拔萃,汲汲进取,大家共睹……今咸安宫官学即设算术天文历法等课目,则各旗、各省书院皆当设此课目,……另加人体解剖学、物理学、机器学、地理测绘学以及制炮术等课目,务要循序渐进,一气呵成,……统统章程功课,皆当遵依此次所定,务使头绪灌输,纲举目张……”

端亲王看看诚郡王,二人脸上却都严厉起来,只见那人翻身上马,伸手拿出一道圣旨,“圣旨到,众大臣接旨。”

诚郡王也走上前去,严厉道,“刚才的话都听到了,肃文的话就是我的话,诸位,努把劲吧!”

张凤藻看他一眼,他顿时噤口不语。

当练车稳稳铛铛停下来时,人群中顿时发作出一阵喝彩,鼓乐也随之奏起,一众议政王大臣及上书房大臣在荫堂与张凤藻的带领下,都走近那练车。

“皇上与端王想要推行新学,是以咸安宫作榜样,皇上亲赏油靴,亲掌红烛,当然不解除为国举才的设法,但何尝又不是拔高咸安宫的一种姿势呢?!那咸安宫,端亲王也是用了心机,季考中,完败国子监,无人撄其锋芒,卢沟桥畔,万斤石柱一举而过,天下皆知,这个活眼,皇上是选对了,端王是选对了。”

汪辉祖问道,“他是如何去的?”

粗大的绳索在日光晖映之下,如条条巨蟒,孙世霖则走近那庞大的绞盘,以手触摸,如有所思。

“全部兵弁给我卯足了劲!石柱拉过桥,每人奖五两银子,但,如有偷懒懒惰者,血溅当场!”已经计算好的事情,用的人力绝对有充裕,看那绞盘有的快,有的慢,肃文晓得内里有人在偷懒。

“先生的意义是……?”荫堂知他必有所指。

“出去发言。”荫堂看看汪辉祖。

肃文也有些愣,他强压心头乱跳,往左一看,一把拔出一卫兵的佩刀,那卫兵一愣,只见肃文已是拿刀上前。

荫堂笑着看看一脸落寞的礼亲王济尔舒,“张中堂,我们接旨吧。”

人群中,福庆也呈现了,“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看着肃文钢刀挥动、批示若定的背影,他欣喜若狂地喊道,但是没有人看他,统统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练车上。

诚郡王毓秀笑笑,也跟着走过来,竟但眼睛不离火线。

郑王府,高烧的红烛下,荫堂却正与汪辉祖对弈,眼看杀得是难分难明。

“王爷?”肃文叨教道。

“懋勤殿?”那汪辉祖手拈棋子却不落下。

那荫堂眼皮子不由一跳。

“噢?”荫堂也拈棋在手,烛火下,却直盯着汪辉祖,一眼不眨。

“我儿子哎!”福庆却不再看那练车,他转过甚去,老泪纵横。

“那宏奕倒是长进了,再不是之前跟我学射箭骑马的老六了。”荫堂竟是有些感慨,“不过,他到底是年青,长龙易成,薄味难破,要想推行新学,新政,还得花大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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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兵弁相互看看,各自发一声喊,那练车竟稳稳地启动了。

“对,有甚么不当吗?”荫堂笑道,“下棋,下棋,统统不都在先生预感当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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