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住那里？”
隔壁，几位议政王大臣与上书房大臣先是一脸轻松，但紧接着，都是一脸沉重，特别是高塞，更是一幅心神不宁的模样。
“您活着就是一枭雄，这死了，也要当个鬼雄，死也要死得壮烈，死得面子，兄弟，我就想说一句话，你归恰是活不了了，为嘛这么憋屈？拿出派头来，让刑部的人拿你当大爷，比亲大爷还亲，你就拿他们当孙子，比干孙子还贱！”
隔壁，周祖培一下呛着了，茶水流到前胸，打湿一片衣衿，却不敢咳嗽，憋得满脸通红。
“审不下你来，我就得发配，今儿是审你的最后一天，昨儿我才接这个差使，我他妈这是替人顶杠，俗话说叫替罪羊！”肃文愤恚道，贰内心是真气，这帮人模狗样的大臣，算计起别人来都是一把妙手！
“另有谁晓得。”
科尔昆却走近荫堂，“王爷，刚才那小子在堂上说甚么您和诸位王爷、大人可都听清楚了？”
那刺客一把接过酒坛，喝了大一口，眼睛赤红地盯着肃文，“好酒！成，冲着这一坛酒，我，就给你换换顶子！”
何况，人犯还在不断地交代。
“达大人给的信儿。”
高寒等一班王爷及六部九卿也笑了起来，科尔昆跟赵彻的脸却都绿了！
“您还用招吗？不招也是死，招也是死，有甚么两样么？”肃文看看刺客，“都如许了，宫里现在都乱作一团了，朝廷里也乱作一团了……”
“来呀，把我的酒拿上来。”肃文高喊一声，待酒坛拿到跟前，“啪啪”两声，他摔碎了瓷碗，“用碗喝不痛快，用坛子！”
隔壁，科尔昆与赵彻对视一眼，都端起茶来。
前堂的声音仍在回荡，“你要最好的酒，大内的满殿香、莲斑白，只要你想要，他们都会象孙子似的给你送过来！你要最好的菜，隆丰堂，聚寿堂，燕寿堂……甚么红烧熊掌、葱烧海参、黄烧大排翅，只要你想吃，他们都会象儿子似的绝无二话！另有，您是读书人呐，也不能如许没声没响地就走了吧？绝命诗，必定也要做一首，留传后代，对吧？”
“真的？”刺客兄再次瞪大了眼睛。
隔壁，六部九卿各大人却差点炸了锅。
“我用不着了。”肃文笑着叹口气。
“案发前在那边？”
肃文内心一动，“前日宫里抓住一个卖馒头的，我想那是出去探路的吧？”
“前后在侍卫绷武布家、兵部笔帖式庆臣家、外务府笔帖式于兴家、外务府包衣管领达常索家做仆人。”
“直隶永平府人氏。”
荫堂看他一眼，晓得他这是要卸磨杀驴了，他叹口气，含混承诺一声。
“如何着，你们不是想晓得我的名字，我如何进的宫吗？”刺客镇静地以手拍地，跟着铁链作响，大声道，“还不快去，没眼力价的东西！”
“说吧，您想要哪个堂子的菜？在这刑部大牢里吃堂子，也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那史乘也得浓墨重彩记上这一笔，还是那句话，只要您一句话，那帮子鸟官还不得乖乖奉上来！”肃文道。
“那里人氏？”
“为甚么？”刺客不睬解了。
“如何到的顺贞门？”
“前锋营正六品前锋校！”肃文笑着答道。
“他竟敢说皇上驾崩了，这但是大不敬啊，极刑！来人，待会问完案子就把肃文给缉捕归案！上重镣！”科尔昆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