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这没用的,”常阿岱却开口了,“济尔舒贼子野心,路人皆知,其志不在新学,在皇位,就是你出去,他仍会寻觅其他借口。”
“是!”墨裕一挥手,三十名官门生刀出鞘,拥向正门。
“是!”图尔宸昂然答道,领命而去。
“噢,复正统,那是冲着新学来的,”宣光帝在殿里渐渐踱着,“这谁又是奸,谁又是邪?”他气定神闲,扫了诸位上书房大臣一眼。
“与其受刑部那帮小人的窝囊气,还不如真刀真枪干他一场!”
“这,好象是东边放炮吧?”海兰珠揉揉眼睛。
宣光帝看看世人,“朕的兵,莫非此时都在等候张望?”
“康亲王所言极是,”周祖培道,“欲加上罪,何患无辞?端亲王万不成再有这些动机。”
宣光帝盯他一眼,“去,弄些吃食来,不能空着肚子议事。”
“你们趁早撤销了这个动机,”肃文冷然道,“这北都城就是个大虎帐,别提八旗的军队,就是光丰台大营的兵马,也够正黄旗喝一壶的了,你们非要以卵击石、自寻死路,我也拦不住。”
宫里,人影绰绰,乱成一团,太后不得不谕令各宫,不得慌乱,徒生是非,各自稍安勿躁,念佛求佛,祈求彼苍保祐皇上顺利平叛。
世人不由都站了起来,张凤藻却仍稳坐垂钓台。
另一翼领见事不妙,发声喊正要挪步,冷不丁从屋顶射过一支箭来,他看看上面,捂着胸口渐渐倒下了,鲜血顿时染红了空中。
魏佳章仓猝出去,却又很快踅了返来,“皇上,御厨也让端亲王拉去保卫宫门了。”
“这大半夜的,没事放炮玩啊!”麻勒吉笑道,“不年不节的……”
图尔宸、雅尔哈善等正黄旗的官门生却相互看看,都不言语。
张凤鸣看他一眼,冷冷道,“当断不竭,必受其乱。”他一打马,正红旗的兵士跟着他如长龙般涌进校场。
“麻勒吉,命你带领乙所门生,上屋顶,箭上弦,私行走出房门一步者,格杀勿论。”
正黄旗的官门生们看看他,都是一阵迟疑,眼里俱是苍茫,肃文的威望很高,话也很管用,他们不得不细心拈量。
大门处,墨裕等人早已看到远处的尘烟,个个严峻地握紧了手中的刀,抽出了箭筒里的箭,清冷的夜晚,却都一个个汗如雨下。
“放火!”
“得得得——得得得——”
“等等!”肃文俄然大声叫道,那骑马带头之人是那么的熟谙,跟着马蹄声近,大师倒是都松了一口气,带队之人恰是他们的教习张凤鸣。
咸安宫三所官门生俱已看呆,正红旗的官门生却不忍直视。
“在!”三人同时出列。
“这,”宣光一扬手里的东西,“是咸安宫失火后,外务府明善的密折,内里,到处都有正黄旗的影子,到处都指向济尔舒,你们看看。”
图尔宸与雅尔哈善仓猝点头,二人的父亲都在外埠任职,但其他正黄旗的官门生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也是在坐诸位最为体贴的,大师的心刹时都提到嗓子眼。
张凤藻把手里的折子递给鄂伦察,“皇上,臣身为首辅,自当担起首辅之责,微臣以为,正黄旗的官兵是好的,只是受那济尔舒蒙蔽,臣愿蹬上城墙,振臂一呼,正黄旗广大将士军前反戈,也不是不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