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祯有些恍悟的将目光往他左腰上一瞟,“本来那边的伤痕是如许来的,当时伤的是不是很重?”

她脑袋上是破了个洞,但阿谁来肇事的大妖怪,全部脑袋都没了,现在头骨还在雁楼里摆着,被她用来插花。

梅逐雨了望远方,略有些入迷,一会儿才道:“我从小到大,日子都很平常无趣。”

梅逐雨从楼高低来,帮着武祯一起将这些醉倒在地的男人们扶起来, 交给内里那些来接人的马车主子, 一番忙活,将人全数送走, 已是傍晚。朝霞铺陈,半个天空都是橙红云彩,落在小楼湖泊中, 翠绿林梢上, 六合之间一片残暴之色。

武祯:“辛苦?没有啊,能看到那些东西我感觉很风趣。”

武祯看他神采,眼睛一转,内心暗笑,不再试图解释,反而感喟一声偎进郎君怀里,低着头说:“实在,我固然是猫公,但畴前年纪太小,不能服众,曾经有大妖怪听闻此事,想借机来长安肇事,那次,我脑袋上破了好大一个洞。”

他敏捷退后,面红耳赤,欲言又止,武祯坐在雕栏上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摇摇摆晃几欲从雕栏上摔下去。梅逐雨看着看着,还是不得不上前,将她牵了下来。

武祯摸着郎君的腰,心想,这么好骗的郎君,之前必定吃过很多亏。想着,她手往下摸到了郎君的臀,捏了把。

武祯不置可否,“我当然变了,我少时的脾气可没有现在这么好。”

武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当猫公之前,我打不过那些来找我费事的妖怪,必定怕,但厥后我成了猫公,能打得过它们了,那另有甚么好怕的。”

梅逐雨:“……”

梅逐雨终究开口:“你并没有变。”

“只是此中一个启事。”梅逐雨没有在这个题目上多说,反过来问她,“你在长安,经常能瞥见那些妖,想必很辛苦。”说到这里,想起之前阿谁看到妖怪瑟瑟颤栗的小女人,梅逐雨就感觉心疼非常。

梅逐雨一口气说完,本觉得武祯会猎奇山神,谁知她倒是眉头一挑,问道:“如何受的伤?”

历代猫公中,武祯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是她却缓慢的适应了这个身份,并且没有被那些层出不穷的费事与大妖怪击倒,仰仗着那股天生的‘熊’劲,将一群试图拆台的妖怪们管理的井井有条。

梅逐雨不知是不是看出来她在想些甚么,又详细的解释了几句,“是三师兄说我小小年纪总待在山上,没有看过山下的热烈,以是就趁节日偷偷带我下山去玩,但在半路上就碰到了一只口衔火焰的大犬,在我的腰腹上咬了一口,留下了火毒。”

武祯放下酒杯,笑吟吟的看他,“你呢,郎君少时是如何样的,过着如何的糊口?”

“幼年之事历历在目,但故交却不复幼年了。我这些兄长,少年时意气风发说要行万里路看遍大好江山的,现在安安稳稳妥着六部官吏,每日忙于文书事情,家长里短。”

时近傍晚,一群高歌醉汉已经全数‘阵亡’, 一个两个往地上躺, 高矮胖瘦睡成一堆,独一幸存的人就是武祯。她这一场酒宴下来, 一向执壶给人倒酒,这里有半数人都是给她生生灌倒的, 而她本身倒是没多喝,此时还是神清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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