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情素。
“不过是一只幼体异兽,你去招惹它何为?”翟天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心烦意乱。纳兰玉儿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主儿,一起走来,倒是折腾出很多费事。掠取别人的元灵珠和灵药,若不是那些人顾忌天心宗的名号,他们早就被人追杀了,那里另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对于一只豪猪。
天,终究亮了。
梅开芍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扶着冰冷的岩壁渐渐挪出去。只见远处的那座小山包荡成了高山,平坦的地表凸起下去,一个狼狈的身影从深坑中站起来。身上的白衣被鲜血染红,灰头土脸,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在狼藉的发间显得格外高耸。
那些异兽好多都是幼年的体型,皆被掏空了腹部,取走了元灵丹。
“你想干甚么?别混闹,时候未几了,赶路吧。”翟天道,“此次应了师父的要求,带你出来源练,而不是将时候华侈在这些无用事上。”
“梼杌不比玄幻丛林里的任何一只异兽,你现在受伤,即便见到了梼杌,那又能如何?”慕容寒冰说,“以命抵命吗?像云卿当年那般……”
他终究要死了吗?
“殿下,我是妖兽一族的领主。天狐王是妖,他再穷凶极恶,也不能死在我们的手里,也不能死在我的面前。”梅开芍神采惨白,说话有气有力,语气尽是严肃。妖兽领主这一层身份,只是她救越泽的一个借口。不管慕容寒冰答不承诺,越泽的命,她必必要救。到时候越泽醒来,仍然要寻仇,杀了慕容寒冰,她会第一个杀了越泽。道义终不能分身,人各有天命。
许是雪狱山的封印被人粉碎的原因,越往深处走,瞥见的步队越多,异兽的尸首也越多。
“芍儿,你出来何为?不是要你在山洞中等我吗?”慕容寒冰担忧道,“那是天狐应得的经验。”
白雪一脚压在他的身上,正要动手,却被一道声音喝止住了。
固然慕容寒冰不同意她救越泽,但也没有禁止白雪去为她寻草药。
“你要救他?”慕容寒冰见梅开芍从怀里取出药瓶,要将药丸喂给越泽,内心有些不悦,他抓住伸畴昔的那只晧腕。
“敢伤我,看我这回如何清算你。”纳兰玉儿阴狠一笑,掂了掂手中的长剑,挥手正要砍下去。
浓厚的血腥味掺杂在潮湿的氛围中,非常难闻。
白虎撩起趴在深坑内里的人,将人拍飞到出深坑,撞到远处的树干上,再滚回空中,吐出一口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梅开芍微愣,随即苦笑道:“殿下,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梅开芍。她不是云卿,也不是云苒。”
“殿下,凡事留条后路。他固然用计伤了我,但也没要了我的命。那天狐……毕竟也是我们有错在先,怪不得他。”固然越泽恨她,之前明显有很多机遇能够杀了她,但他始终没有脱手。
“待出了雪域山,我们就回纳兰城。”慕容寒冰给她重新上了随身照顾的伤药,细心查抄完没有其他的伤口,才慢条斯理地替她清算好微乱的衣衫。万幸的是那一剑他刺偏了,没有正中间口,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他睁着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不远处本身要杀的仇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那身鲜血染红的白衣,那美丽的身影……正渐渐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