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城门人来人往、车进车出、川流不息,有挑着货担的商贩,有背着柴米的农夫,有装满货色的马车……每座城门口都有一队兵士扼守,说是扼守,也不过是百无聊赖站在那边,瞥见标致的女人、小媳妇吹声口哨,从商贩的货担上偷拿个果子。大夏军纪极严,就算是这些处所军,也不敢随便骚扰百姓,顶多占点小便宜!
驱兽人脸上的神采变了,守在车厢四角的大汉神采变了,河马兽的眼神也变了,因为拴在它脖上的缰绳勒得它透不过气来,它只能不甘的将身材顺着缰绳的力道后仰,然后坐下……
‘哗……’河马兽皮糙肉厚的屁股挫着空中朝前划去,青石铺就的空中被刮出一条粗大的浅痕,崩裂的石屑如溅起的水花,一条淡淡的青色烟龙从车后冒起,富丽的车厢在重重撞在河马兽的身材后,车尾向上抬起,如波浪般眼瞧着就要朝前翻去,站在车厢四角的大汉同时大喝一声,四道身影如灵猿般一起翻向车尾处,四人把住车尾,尽能够的将身材向后,操纵本身重量要将车体稳住。
对于成年人来讲那是一道肥大的背影,但对此时现在的孩童来讲,这道背影是如此高大,他,遮住了太阳,用一片阴暗对抗着另一片阴暗!
奔驰的兽车裹带着厉风朝前奔去,后知后觉的孩童终究被震耳的蹄声惊醒,当他转过甚朝身后看去时,却只看到一道背影!
“让开,快让开……”军官目睹兽车邻近却毫无减速之意,赶紧大喊着朝路边避去。
骨枪,骨刀,骨弓是浅显军队中最常见的配置,军官腰间挂着的就是一把骨刀,就连刀鞘也是一种叫作大叶树的叶子制成,难怪车中之人会暴露那样的不屑之色。
南门外的大道上,俄然一阵动乱,走在大道上的行人慌乱的朝路边遁藏,如同鸡飞狗跳。沉重的蹄落声由远及近,空中上藐小的石子也跟着蹄落声蹦跳起来。
兽车没有停顿,径直从兵士让出的大道上驶过,在冲进城门洞前,车厢帘被挑开,暴露半张年青却淡然的脸,狭长微眯的眼睛从兵士手中的红色长枪淡淡扫过,最后落在军官腰间的刀鞘上,一抹高高在上的嘲笑从嘴角闪现。帘放下,脸消逝,车进洞,一声如婴儿哭泣般的嘶鸣,伴跟着叮当铃响回荡在城门洞中……
六七岁的孩童做事最是用心,他底子不会去在乎为甚么身边的人都不见了,更不会在乎传入耳中的蹄声和路边人的警告声,在他的眼里,只要地上那颗都雅的石子。
城门口本来无精打采的兵士纷繁一个激灵,抄起靠在墙边的灰红色长枪,朝大道望去,一名军官打扮的中年人快速从城门洞中跑出,手握着腰间红色刀柄,站在部下最火线,一副身先士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