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祖母的话,我今闲得很,未曾有甚么事。”摆明赖着不想走。
“四侄媳说的玄乎,别的房的主子丫头安晓得我大房丫头是勤还是懒?”大夫人眼睁睁看玉翘讲得神采飞扬,反观本身灰头土脸,顿时内心很不是滋味。。
三夫人斜睨大夫人一眼,恨她平日里只知阿谀老太君,对别个则恃强凌弱,剥削银两,此时见其神态狼狈,心中反生镇静,扬着脸道:“这是个不获咎人的法,倒费事,现在听四侄媳讲的这番话,甚觉有理,想想早些年勤奋的丫头,现竟连那会一半都不如,更别提那些笨拙混日子的。”
二夫人及三夫人领命,她又朝跪在炕前,神采愈发惨白的大媳妇看去,半晌,才冷着声说:“大媳妇起来吧,这一年你也受累很多,不如就此歇歇,让咱周府里旁的人也展展技艺,老是能者居上的。我有些乏了,你们都各自归去吧,玉翘留下来陪我再说说话。”
等你归去,看我如何清算你。周振威眼神尽是威胁,玉翘扭脸不看,哼,就会这般吓她。
这周府里的事,孙媳说的对,谁房里有个啥,真是掩也掩不住。
“你喊声好听的,我就放手!”或人公然得寸进尺,抬高声凑她跟前:“你就如昨夜里,唤我声周郎便可。”
趁着祖母与众回礼告别的当儿,玉翘瞟了瞟周振威,见他还闲闲坐着不动,逐从裙底伸出一只小红绣鞋子,抬起用脚尖儿踢他腿两下:“祖母留下我说话儿,你怎还不走?”
三夫人讷讷,脸若红布似的,竹兰忙摆手辩申:“冤枉死人了,奴婢但是个嘴最瓷实的。昨早吃时,老祖宗赞的那么大声,定是被窗外婆子听去了。“
玉翘接着道:“现各房东子身边服侍的,分大丫头、二等丫头,余下的是做粗使活的小丫头和婆子。做主子的,定熟知近身服侍的丫头,哪些最勤奋受用,可择一两个,把名字提到我这里来记取。小丫头或婆子,不做主子目睹的事,甚或有些主子都不定认得,可让常日里给她们派活的大丫头选出2、三个合意的,一并来我这里记取。这边皆好后,倘使大房选的人,可抽选二房三房或四房的主子或大丫头瞧瞧是否公道,如有包庇庞杂的,划掉重择!”
周振威轻笑,总算松了手,那一抹鲜红急快的缩回银绢裙下,玉翘脸上飞起夭桃两瓣,红润润的,还是感觉臊了。
老太君啧啧两声,笑说:“原是我自个嘴大,鼓吹了出去。竟谁也怪不上。”
玉翘淡笑道:“大伯母此话差矣,这府里莫说婆子,光丫头有打小处长大的,有后买出去的,老是在一个园子里,每日里昂首不见低头见,暗里常走动顽笑,这般下来老是管不住嘴,谁房里有个头痛脑热,谁屋里吵着哭闹打斗,讲起来,竟是比我们做主子的还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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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嘴角爬动了一下,不要脸!
此番话一说,世人窃语,皆掩着嘴笑,老太君也乐了,看向竹兰道:“怪不得呢!我昨早拣了几块腌鹅脯,吃着味道好,赞上几句,今三媳妇就提了小盅腌鹅脯来,让我尝尝她腌的如何。但是你把我的话传出去的?”
就爱看她即羞也怕,还带着丝恼的动听模样,好整以暇的逗弄她:“还赶不赶我走?”
“祖母说的对。”玉翘抿着嘴边笑边颌首,行动不端?就是指这坏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