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马来,让玉翘几人在外等候,他仗剑推开虚掩的门。
望着威武背影出了门,转过前廊消逝不见,玉翘转头,正瞅见碧秀春紫东摸摸西碰碰,一脸茫然无措的模样,逐挽袖勒臂,笑道:“碧秀抱捆茅柴来,生火这活可不易。早些时候可把采芙教会过,你们也学学,今后定能用到。”
玉翘莫名的有些怕,对他起了沉沦,去握他的手指:“不想在这里,都随你去可好?”
巧着就有只野鸽子飞过来,离不远处,啄着方才周振威落下的烙饼屑。玉翘朝两丫头使个眼色,会心,悄挪至她身后。左手将弓紧持,右手把小石子卡皮子兜处,今后用力拉伸满,眸子透过弓眼对准鸽子鼓鼓的胸。
周振威拿起烙饼啃了几口,眼朝鸽子飞走的方向盯了半晌,噙着嘴角朝玉翘笑问:“想不想喝鸽子汤?”
玉翘淡笑不语,曾也没见过,笨手笨脚不会用,可为给父亲保养病躯,硬是连气带急的会了!人逼到那份上,另有甚么做不来的。
铁柱嗅着味儿,也赶来凑热烈,见玉翘坐在小凳上,教着碧秀何时添柴,如何用烧火棍挑草,如何去烟不熏眼睛.......。
“不成!天有些晚,个个疲累肚饿,饭老是要吃过。何况舆图看起来,那村镇甚稀落,不晓得有几户人家,还是我自去刺探好些。”瞧玉翘嘟着唇,眼底惶惑,满脸不甘心,由不得摸过她挺肚儿,和顺笑着安抚:“不怕,我去去就赶回,铁柱留在这里护着你们,别人高体壮的,会些拳脚工夫,应无大碍。”
......
“是个荒废的驿馆,四下无人。”周振威点头缓道:“只是好生奇特,倒无荒废多日陈迹,似仓猝之间一众即被驱离,驿丞的信笺都将来得及收。”
“蜜斯怎会使这物什?”春紫已去拽那鸽子兀自挣颤的细腿,碧秀满眼敬佩看着玉翘,却又不解,养在深闺里的官家女儿,只怕连这物都未曾见。
周振威揽她腰儿,低声道:“此处我们用过饭就走,不久留。舆图看下来,前几里地有个小村镇,我去那兜兜,看是否有住店或愿过夜商客的人家。”
碧秀春紫瞧着风趣,拿了两个在手上划拉。玉翘吃完糕,又喝些茶水,虽有些微凉,但胜在天暖。昂首见周振威和铁柱身影一晃进了树林,而碧秀两个还在嘻嘻哈哈瞎倒腾,实看不过眼,让她们至跟前来,接过一个,教她们如何用。
“走了!”
玉翘吓了一跳,回身看,是只野鸽子,被糕点的香味诱过来,咕咕的叫着,在不远地踱步。见有人来,还是惊了,双翅一扇,腾空飞入树林深处。
“想!”玉翘抿了抿唇,肚里适实蠕了蠕,娃也欢畅呼应。
玉翘在外等了会,才见周振威面色凝重的出来,心下迷惑,上前拉他衣袖问:“这里但是驿馆么?”
玉翘在后院寻着厨房,让春紫找来蜡烛点上,烛火橙蒙,把四下打量,茅柴栉次堆叠,靠墙一袋新米刚开了封,灶台锅炊及油盐酱醋调料俱全,甚在角落另有菜蔬放着未打理。心下欢乐,又有些不安,瞧周振威也跟出去,对他抿唇笑:“这倒甚么都有,只是不晓得怎地,总觉慌慌的。”
拽马泊车,周振威浓眉微蹙,眯眼张望,只觉不对劲儿,驿馆凡是这时最是热烈,来往驿使或官吏应络绎不断才对,怎现却悄寂无声,一片门口罗雀的冷落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