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不客气,拎起酒壶仰颈灌了口,是烧刀子,虎帐里都喝这个,烧心,却激人烈性。
顾武退回数步,再懒洋洋前走,打着呵欠,声含混不清的嘟哝:“大半夜的,来是何人?但是投宿的么!”
忍不住摆她侧了身子,糙唇将嫩弱耳垂含咬,混哑气味渐如火般灼烈。
半晌,床榻里起了摸索轻响声,一忽儿,露着细白肤的女人,攥着红肚兜儿,触手的潮湿。就听她羞恼的低低一嗔:“周振威你个坏胚子!另有比你更坏的么!”
锁骨下的丰沃让人迷乱,果儿已被他咂的润红。
有人纵马而来,不止一骑,暗夜急奔,只为夺命。
顾武倒也不慌,平静道:“我是广盛镖局的镖头顾武,替皇商押货至沧州,此住店已无空房,皆由我镖局数人包下。”从怀中取出鹅卵大的令牌,金灿明黄。
刹时做了决定,保他也护已。按住周振威胳臂,朝院中一指,使眼神给他,马车还在院里,去将它埋没。又指门外,他来挡。
门缝处闪闪晃晃,有细碎脚步层层埋于外,静悄不闻人声,仿若各种所听,皆为虚幻。
渐渐走进一人,个不高,着黑衣,却未蒙面,长相颇丑恶,唯双目敞亮,只把顾武高低打量,突问:“你是店家?”
夜色深浓,远远天涯打了个闷雷,雨丝湿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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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武是集约之人,瞧他这般,更觉靠近,直言不讳的问:“初见大人,只觉面善,方在这里想了半晌,你但是晏京府少尹周大人?曾跑镖至晏京,远远在城门处,似曾见过。”
堪堪接住,顾武一惊,忙拱手恭礼道:“确本来是周大人,鄙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周大人莫怪。”
只要冷血杀手,才会如此练习有素,安次县扑空,却来的忒快,不及掩耳之势。
神清气爽的起家下榻,敏捷穿戴划一,望一眼软懒榻上的小娘子,转头拜别。
还是不管,动静武猛,他佳耦好合,关别人底事!
气候不好,路湿脚滑,影响路程不说,那箱里可都是干货,解缆前和商行老板拍胸脯打了包票,可不允霉了烂了或变了味。
两扇门板虽拴住,中间空着一竖细缝,未几时,有马蹄踢踏及低鸣喷气声,渐行渐近。
孕中的小妇人受不住,蹙紧了眉,死咬着枕角,把哭泣娇哼压抑,墙面薄弱,甚么声都遮挡不住,直往外飘。
抵贴那搓玉凝酥的肩背,粗砺手掌去掰揉脊骨尾处两团儿白润。
农家的简易住店,甚么都是糙的。
顾武刹时醍醐灌顶,这位周大人携了夫人,不去走康庄大道,独行偏僻门路,倒是后有追杀。
门一开一阖,房内垂垂喧闹下来,雨下大了,扑的窗棂簇簇的响,红笼随风轻摆,把那光影拨的暗了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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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误入恶魇的男人才管不了这些,急需娘子和顺暖热的安抚。
周振威正欲答话,突蹙眉凝神,面色沉冷,稍刻站起,仗剑朝顾武使个眼色,朝院门疾去。
把葫芦酒递给周振威,笑道:“虽已是春,可现恰是寒暮之际,半夜阴凉,喝一口暖暖心肺。”
顾武走南闯北,看他坐姿,就晓得此人曾是员武将,不然,不会有这般威猛桀骜的气势。扫了扫他颈间微红咬痕,还新奇的很,怕是刚才畅快淋漓过。那般仙颜的小娘子,搂在怀里,他还舍得下得了榻,来这里和他吃风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