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翘掉过脸看着芳姨娘道:“姨娘也消消气吧!稍会玉欢进府来,晓得此事,她又是个叫真性子,定要去问个子丑寅卯来,彼时都拉不开脸,这又是何必来着,好难扳返来一趟,还惹烦恼事!”
又有人奇道:“你那娘子但是高门贵府的闺秀,怎爱吃这贫民家的口食。”
楚钰听了这话,沉下脸来,训道:“好个没端方的丫头,我说甚么话你都要顶一顶么?”
柳英忙站起,手脚利索的全捧到玉翘眼面前摆着。玉翘抬眼看她笑道:“瞧这一把泪一把汗的,也不消你这服侍,下去擦把脸,再去垂花门候着,三蜜斯进门就从速来回个话。”柳英感激的作了礼,领命即去不提。
楚钰自是悔怨,他本是气玉翘性子太软,被周振威三言两语就给哄了去,枉他白为她出头的这些心机。也就借着撒气,未曾想过芳姨娘打蛇随棍上,搞得要撵丫头这般状况,现玉翘四两拨令媛,把场面挽返来,他悄悄松了气,接太重拌的凉面,也不言语,一口一口吸溜吃起来。
玉翘赶至正房里,见人皆已全面,独等她一个,脸红了红,忙在张氏左手第一张椅上坐了。
他顿住,却见楚五探头探脑的四周张望,瞧到他,即大开了门,奔出来至他面前,忙道:“姑爷这是要去那里?”
那丫头哭了,仍然道:“奴婢做的错事天然认,可没做过的怎能认下呢?即便撵了,也要清明净白的出去。”
玉翘咬着芝麻快意卷,唇边密意难掩,羞道:“他忙得很呢。”
恰摊主递上油渍渍的纸包,送了一大罐沙糖绿豆甘草凉水,想想,又包了卷杏片、金丝党梅、香橙干等蜜饯递上,千恩万谢道:“我这小摊多亏周大人娘子照顾,如此买卖愈发的好做,总算能养家糊口。定要代我向你那娘子问个好!”
芳姨娘舀了莲子羹吃下,似笑非笑说:“少爷现才晓得么?这府里的丫头婆子真的好好管管,瞧这只要老爷不在,趁着姐姐身子粗笨,都跟要上天似的,昨也是这丫头,端了盘红西瓜瓤到我房里来,我内心燥,让她摆井里洇过再拿来,可到现儿也没见着影子呢!”
芳姨娘倒底心虚,忙笑回:“今就听翘姐儿的,我这把老脸,还跟个小主子计算么?”
那丫头早已赤白脸儿,双膝跪下,含着泪道:“姨奶奶怎健忘了?那瓜瓤洇的凉凉的,再拿去时,姨奶奶不是又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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