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尽管放心就好,姑爷加高了院墙,任谁也翻不出去的,值夜的小厮皆很勤恳。”碧秀笑道:“何况我就在矮榻上安息,离门近,有些微动静老是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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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翘颌首,便不在多言,随即歪在了床上,碧秀放下朝霞紫的纱幔,蹑手蹑脚的挑弱了烛光,垂垂便没了动静。
“门可都有锁好?值夜的小厮可都关照过不得懒怠?”玉翘想着周振威不在,心中倒底有些忐忑。
张可儿一步上前,俯下身,伸脱手硬捏住瑞珠的下巴,抬起,似要捏碎骨头的力道让瑞珠低低的痛吟,红书终是不忍,嚅嚅道:“二奶奶,天气已暗,不如......”
雷声仿佛就在窗边炸响,玉翘晕红着脸,低低细细喘了几声,身上竟然汗湿了一片,腿间也黏糊糊的。晓得自已做了甚么,顿时臊的不可。如许翻来复去一会儿,终还是疲累的星眸半合,朦昏黄胧的困了畴昔。
未嫁时不知男人的好,一小我倒也轻松利落,前一世嫁的那状元郎,她是每晚儿担惊受怕的,祈愿他被人或事绊着莫要返来糟蹋她。
正如此想着,却见那女子悄悄渐渐的直朝她床榻而来,顺手撩起一边纱幔,用鎏金铜钩挽起,玉翘含混辨认,穿戴件石榴红的崭新绸缎衣裳,鬓前簪了朵新奇的鸢尾花儿,脸庞白里透着红晕,弯着唇瓣,见玉翘只打量着她却不说话,逐恭敬的行了礼,这才笑道:“四奶奶不认得我了么!好大的记性,我是大夫人身边的近身丫环瑞珠呢。”(未完待续。)
“红书,你觉得我会打她?”张可儿头也不回的轻笑:“我哪舍得把这张姣美的脸弄伤呢,明日媒婆子来,我但是细心关照了她,给你一个绝妙的去处,充去做营妓呢!那边可有很多像四爷那般孔武有力的将士,说不准,你还能如愿嫁一个,成为奶奶呢。”
瑞珠手儿不由紧抓住陈旧褥子,紧的三寸指甲齐根折断也不自知,终双目圆睁,怒恨交集道:“瑞珠自从跟了二爷,怀上身子,承二奶奶不嫌弃,不但亲身带着奴婢拜长辈,见姐妹,筹议成大礼之事,还接入这院子,更是每日知寒问暖的看望。二奶奶不鄙薄瑞珠出身寒微,诚恳相待,奴婢亦不是忘恩之人,早悄悄起下誓词,这辈子瑞珠愿以二奶奶为上,自当作牛做马,经心扶侍。可你却怎能面儿甜,内心毒,明前拿好话将我哄,暗里又将我往死里踩踏呢?”
瑞珠倏的缩回抱着这根拯救稻草的手,向床内里退了退,不敢置信,却又惊惧满面。
瑞珠默了默,挣扎道:“奶奶真是好笑,若说谁勾引谁的,你无妨问二爷去。”
玉翘由着碧秀服侍,卸了残妆洗漱,却见窗外墨黑成团,模糊有雷声轰踏,闪电乱闪,便听到唰唰声由远及近,骤雨急降,一阵冷风顺着纱窗裂缝透进,顿解了多少暑热。
瑞珠大口大口喘气,哑着嗓子喊道:“张可儿,你毒如蛇蝎,草菅性命,我如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固然来,我可不顾忌鬼神之类。”张可儿回身见红书怔怔的,边骂边朝门外而去:“笨拙的东西,还不前照路,过一个时候你来收碗,不喝就寻几个小厮来,摁住了,灌也得给我灌下去。”
“李显那厮只要给银子,说他是你生的,他都情愿。”张可儿唇边浮起笑意,却未达眼底,在微红萤火中,若隐若现的显出一抹狰狞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