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晗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有甚么事明天再说吧,睡觉了。”

程博明上了大学就搬出去了,寝室空了出来,袁英和何墨千干脆直接住在程秋亦家里。

袁英奉迎地在何墨千耳边说悄悄话,“阿千,内里呢,好歹给我点面子。”

柳舒晗放下茶杯,顺手摸上程秋亦的头,要把那根白头发拽了,真要去拽的时候那根头发却混进黑发里找不着了。

柳舒晗却感觉,还是本身的婚礼最好,最完美。她把左手伸到程秋亦跟前,就那么看着程秋亦,程秋亦心领神会,也伸出了左手。

吃完饭四小我刚好凑个牌桌打麻将,程秋亦和何墨千都是半桶水的程度,柳舒晗畴前陪她妈打麻将练起来的牌技,袁英爱玩,也是打麻将的熟行,牌桌上程秋亦给柳舒晗喂牌,何墨千帮着袁英,刚残局就杀得血雨腥风,袁英放出狠话来,大战三百回合,打到天亮为止。

“你干吗呢?”程秋亦结束金鸡独立的姿式,端起柳舒晗的茶杯喝了一口。

年纪越大记性越大,提起十几年前,程秋亦记取的都是柳舒晗的好,那些恩恩仇怨,她早就记不清了。

这年,柳舒晗在她鬓间发明第一根白头发。

程秋亦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公然一动不动。

柳舒晗想起畴前袁英和何墨千的折腾,到现在都还心不足悸。袁英性子烈,何墨千大要上闷不吭声,实际也倔,这么对峙着好几年才有了端倪,磕磕绊绊过到现在,实在不轻易。

“秋亦,你长白头发了。”柳舒晗拿着那根头发在程秋亦面前晃了晃。

柳舒晗用心致志在她头上扒拉,不说话。

这场婚礼比程秋亦和柳舒晗十几年前闹着玩的婚礼昌大的多,教员、同窗、亲戚……熟谙的不熟谙的,几十桌人,热热烈闹满满铛铛,看着喜庆。

柳舒晗四十岁,程秋亦四十一。

“秋亦,你说这时候如何过的这么快呢?”柳舒晗昂首问程秋亦。

“不清楚,听博明说就那样,能认人了。”程秋亦道。

“舒晗,你如何了?”程秋亦又问。

柳舒晗看看程秋亦微眯的眼角,那边已经开端有了细纹。

程博明和柳舒晗对视,眼神腐败开阔,畴前的那些心机早就放下了。

世上哪有稳定的人,柳舒晗爱笑,眼角的皱纹长得比程秋亦还早一些。

“公然老了,不平老不可啊。”袁英感慨,“连程博明阿谁小瘦子都结婚了,对了,她妈如何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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