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撒娇地搡蔡春生一下,夹了一块肉,往蔡春生嘴里塞,蔡春生忙扭过面说:“我也吃了这类盒饭,挺香的,你吃吧。”
“我就怕……,那么多人,我向来没登台唱过。我真的唱得好么?”
蔡春生低下头,石榴已翻开蒙头的被角,脑袋暴露来。她冲蔡春生笑笑,筹办爬起来,蔡春生俯下身按着她说:“你再歇息一会吧,我下山去买点东西。”
石榴笑着也咬了一点,然后又往蔡春生嘴里塞。蔡春生拗不过石榴,只好又咬了一点。他们就如许吃着,都满眼的泪水。
蔡春生和石榴一人一点,把鱼和肉都吃了。最后石榴和着青菜,把一盒饭吃得一粒不剩。
估计商放开门了,蔡春生走出包子店,老鼠一样东张西望,那警悟性,绝对比窥伺兵还高,只要听到引擎声,蔡春生就缩起家来。街上的人对蔡春生这鬼鬼祟祟的行动见怪不惊,看来他们见很多了,都明白他们这类人的身份。是啊,哪有小偷这么明目张胆。
蔡春生想想也是,壮着胆量,一口气跑到西乡,还是走了很多冤枉路,最后在一家大文具店里才买到了劣制的横笛和二胡。返来时,已经中午了。
石榴推开蔡春生的手,坐直身子,脸上出现红晕:“去买乐器吧?”
蔡春生扯了一根嫩草衔在口里,渐渐咀嚼着,一丝苦涩沁入肺腑。蔡春生双手捧首,眼睛半合不闭,悄悄地望着垂垂明朗的林子,氛围泛动着清爽。
石榴羞怯地笑了,蔡春生的嘉奖,使她眼里添一种神驰,脸上增一分自傲。
石榴眼里有泪,脸上在笑,连连点头:“我晓得,要不你不会那么久不返来。”
张胜的话还在蔡春生脑里萦回,这是个好创意。想着和石榴走街串巷,或许能挣一笔钱,改良目前的窘境,不觉精力一振。蔡春生决定单独下山一趟,买回需求的横笛和二胡。
“他们出去找工了。春生哥,我怕。”
天昏黄的亮,林间小鸟唧唧喳喳的喧闹。蔡春生被吵醒了;迷含混糊地翻了个身,俄然感到不对劲。身下硬硬的。蔡春生仓猝睁大眼,扬头一看,不觉哑然发笑。忘了昨晚睡的是坟场,这不是家里的床啊。蔡春生挪动一下,感到浑身酸痛。
芳华啊芳华,我们不能这么消磨!
石榴瞪着蔡春生说:“你哄人,你不吃,我也不吃。”
昨晚和张胜他们聊了很晚,睡得也迟,以是一觉睡到天明。蔡春生渐渐爬坐起来,看到石榴伸直在一边,大半个脑袋缩进张胜给的发黑的薄被里,秀发被晨风吹拂,裹着被子的身子象庞大的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