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哥,那一场雷暴雨里,我看到你跌跌撞撞地找寻我,我不敢面对你,心却在滴血。我晓得你一向在乎我,现在也是,但是我的身子已经脏了,我没脸和你站在一起呀!
“我信,但你有这个动机,却没这个胆量!”
也会,会甚么?石榴没有说出来,但王季平却象泄了气的皮球。
“说,你是不是偷偷找过那小子,给他钥匙了?”
门这时悄悄开了。王季平提着一盒月饼走出去。
王季平怒不成遏,狠狠地掴了石榴一掌。
王季平的声音象檐瓦吊颈挂的冰棱,既冷,又硬。
春生哥,晓得我在想你吗?你或许觉得我是个狠心的人,但是你不晓得我现在的懊悔!我真是太傻了!
“那这些东西我全给你砸了!”
“你还忘不了阿谁穷小了?!”
石榴被王季平连续串的行动吓得心惊胆颤,她晓得王季平这时如暴怒的狮子,甚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脑筋里缓慢地转动着,神情显得非常平静。
最*贱的鸨鸟也珍惜羽毛,何况王季平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石榴迷离着眼,捂着脑袋。她想起阿谁小山村,阿谁粗陋却透着暖和的家。
这句一出口,王季平便晓得蔡春生和石榴还没有见面,悄悄舒了口气。
石榴渐渐坐到椅子上,吁了口气,看都不看王季平:“我们山沟里的人,没见过大世面,却晓得民气险恶。我爸常说,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我不想害你,你也不要打我的坏主张。”
“我真该死,为甚么要给你买这类玩意!”
王季平一愣,这一点他真的没有算出来。
那小我仿佛伸脱手来,悄悄地拉着她,眼里一丝责备。
房产证石榴没有寄归去。但石榴确切长了心眼,她放进银行里保存起来。
石榴的脸当即红涨起来。她不敢吭声。
石榴再也忍不住,冷冷地说:“我是婊子,你是甚么?你欺男霸女,做了多少缺德事?你是人渣!”
王季平的眸子骨碌碌地转,俄然揪住石榴的肩胛。
这是个孤寂的夜。有灯,有月,但没有熟谙的人。
“臭三八,你敢骂我?不想在这儿呆,立马给我滚出去。这屋子,大把的女人等着出去!”
春生哥,中秋欢愉吗?
王季平把带来的月饼掼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皮鞋的尖还狠狠的碾上几下。他乌青着脸屋子里环顾一会,走到窗前,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回身到石榴面前,阴鸷地奸笑:“信不信我叫你从这个世上消逝?”
爸妈小弟,你们中秋节欢愉吧?
“我叫你录,叫你录!”王季平一边踩一边吼。
现在有吃不完的月饼,但是没人来争来抢抢。石榴很记念小弟馋嘴时抢她月饼的神情。
石榴伏在桌子上,抽泣声如风箱拉动,最后变成掠过林梢的风。
石榴见王季平惊骇的模样,内心一松,淡淡地说:“包含我们亲热时你所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还翻录几本,托给我信得过的人保管。你要不要听听?”
这信再也写不下去了。同那几封信一样,都没有末端。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比婊子还可爱!”
王季平说着就要脱手,石榴又是一声嘲笑。
石榴的哽咽声越来越大,泪珠大滴的溅在信纸上,冲淡了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