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恍恍忽惚的谢恩,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最后还是被人架着抬着的。他由静太妃一手养大,静太妃与他而言,不但是最靠近之人,还是他的精力支柱。
天子不由更信萧柏一些,搓了搓手,难堪的看一眼武成王,再看一眼泰平长公主,“王叔和长姐感觉这事?”
静太妃松了一口气,屈指在小几上敲了两下,“如此便好。苗家难成大器,便是此次他们有惊无险,今后也莫要再理睬他们了。”
到厥后,天子已经有些不忍,然这事上武成王与泰平长公主可贵的定见同一,杀鸡儆猴!
感觉冤枉了萧柏,又被快死的静太妃刺激了下,想给萧柏娶个高门贵女弥补下的天子没有辩驳,道,“一事不劳二主,为阿柏择妻的事就劳烦长姐了。”不美意义的搓了搓手,“皇后,皇后没经历。”
见状,静太妃也不好再说些指责的话,孙儿都十九了,可还是个秃顶郡王,压根打仗不到朝政,思虑不周也情有可原。
静太妃怕是撑不住了,之前泰平长公主还觉得她是妆模作样。
齐公公笑得如同一尊弥勒佛,“陛下的事,哪是奴婢能晓得的,”说着推开了大宫女塞过来的荷包,“陛下正等着,郡王请。”
一撂佛尘,齐公公笑容满面的开口,“陛下传召郡王。”
原有些思疑他的天子摆荡起来,觉他说的也有事理,加上他一脸蒙冤的悲伤和惶恐,不由心又偏返来,问泰宁长公主,“你说是阿柏拉拢你,可有凭据?”
抬开端来的萧柏神采已经有些惨白了,天子这态度,必是出了甚么事儿,莫非真让祖母说中了。
武成王和泰平长公主对视一眼,萧柏是不是真的不心动,还是欲迎还拒,他们保存定见,没有证据倒是真。打压萧柏,这事武成王在做,泰平长公主也在做,结果明显,萧柏几近没有建立起任何权势。说他想运营皇位,没有站得住脚的证据。
萧柏非常不舍的点了点头,他手中实在是没人了,放弃泰宁长公主背后端王一系的权势,于他而言无异于割肉。
萧柏猛地扭过甚,不敢置信的望着泰宁长公主,痛声道,“七姑姑为何要歪曲我,您三番两次派人来寻我,我哪一次不是驳斥了还劝您循分守己。”说着转回天子方向,“臣有罪,早该将此事禀报陛下,可……可臣想着七姑姑家中接连出事,七姑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臣想着好好安慰,七姑姑总会改邪归正。臣知情不报,请陛下定罪。”
泰宁长公主天然是没有证据的,她还没说动萧柏呢,只能哭天抢地,祸水东引的动机,本就是情急之下冒出来。哪想到天子竟然不顺水推舟把萧柏这个能够威胁他儿子的郡王清算了,反倒盯着她这个公主看,她再是端王胞妹,可一女人,背后无人又能做甚么?
武成王和泰平长公主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去看天子,天子哪还顾得之前之事。罢了,无真凭实据,再说甚么,反倒让天子不喜。
萧柏的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泰宁长公主和苗家却没这么荣幸。待前去长公主府搜索证据的人动员手札返来,天子雷霆大怒,下旨抄了长公主府和苗家祖宅。
萧柏面上发热,面脸通红的低下头。
如此阵仗,萧柏脸皮不由得抽搐了下,深吸了一口气下跪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