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被滑不丢手的六公主气得肝疼,神采阴沉,六公主神采一样欠都雅,推说头疼走了,看她一走,如坐针毡的颐郡王府三位夫人顺势也提出告别。

端王拿着马鞭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如同老风箱,瞪眼望着满地狼籍,面庞狰狞到肃杀,“阿谁蠢猪,就因为他是原后所出,父皇就对他到处包涵,明知他蠢钝不堪,还要把江山传给他。我不平!我不平!如果大哥活着,我无话可说,可他凭甚么,凭甚么!”端王满腹痛恨的猛地一挥,猎猎作响,带起的碎瓷片飞起,惊得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的侍女忍不住一声惊叫,从速伸手捂嘴,可已经晚了。那侍女心惊胆战的昂首,惊骇欲绝的望着劈面而来的马鞭,脑筋里一片空缺。

杜氏面色一白,定了定神,又好声好气将颐郡王府的几位夫人送走,颐郡王府虽不参与朝政,老郡王领了个宗正的差事把有为而治贯彻的淋漓尽致。可老郡王是萧家辈分最高之人,天子又向来尊敬这个老叔叔,获咎他百害无一利。

闻讯赶来的萧宓此时的表情和杜氏诡异的同步了。

屏退摆布,萧宓头痛的看着太子妃,这场宴会打一开端就是一场闹剧。“前脚有人参奏娘家教子不严,母亲后脚就在这儿设席,岂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萧宓气极反笑,“莫非要父亲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拼着失了祖父欢心力保娘舅,母亲才欢畅。四舅荒唐,母亲就不该让父亲带他出征,不然何来本日之祸。”

太子妃振振有词,“那又如何,你小娘舅已然丧命,这些人还要攀扯你娘家,莫非眼睁睁看着娘家遭难,我还要无动无衷吗?他们莫非不是爹生娘养,没有兄弟的不成。”

萧宓凭添一份怨气,“在您眼里到底是我们家更首要还是穆家更首要?”端王虎视眈眈,太子又捅出篓子。一个两个真觉得东宫稳如盘石吗?

第二日晨间,端王妃正温言软玉的哄着两岁的儿子萧桓喝鱼粥,大丫环梓园面庞镇静的出去,附在端王妃耳边细语。

太子妃底子不听她把话说完,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宓,“你在胡说八道甚么?穆家定了罪,于你有甚么好处,娘家是罪臣,你们姐妹几个如何做人。”

坐在椅子上的武成王一脸灰败,“一碗打胎药下去,万氏死了……人没重视,他就撞了墙……”

太子妃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抖动手指向萧宓,明显是被气得狠了。

我们姓萧,只要萧家不倒,谁敢对我们姐妹指指导点。这话,萧宓不敢说,怕把太子妃刺激疯了。

想了想,天子开口,“规制上便按着亲王礼来办,你感觉如何?”这是极大的面子了,天子不喜这个侄子,正凡人都不会喜好,这都是看在武成王的面上。

天子在金銮殿大将五城兵马司中的东批示使升迁为总批示使,原总批示使因病告老。这职位,品级不高,却卖力都城治安、火禁及疏理泃渠街道等事,非简在帝心的人物不能胜任。

杜氏昂首见是她,内心一松,别看这个外甥女年纪不大,却比她娘靠谱,她娘啊,太子妃当久了,谱越摆越大,人倒是越活越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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