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这个时节比燕京还要冷几分,洛青云身上披了一件褐色裘衣,身形伟岸如山,但那一向温润的眉眼倒是映着满腹愁肠。
帝王又要伶仃留下大司马,鲁素如何看都感觉不普通,并且他一贯主张修身养息,绝对不附和出兵弹压,帝王已经宣布退朝,他提着胆量站了出来:“陛下,千万不成出兵啊,大司马虽位高权重,却从无领兵作战的前例,臣绝对不会看着大魏子民的性命由着大司马胡来!”他就差尸谏了。
萧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七少爷与鲁素辩论,感觉兴趣妙不成言,并且最令他愉悦的是,他的七少爷与他的设法出乎料想的分歧。他很想与她彻夜详谈,谈他的设法,他的计谋,另有他对此后日子的筹算。
洛宜婷让陈姑姑抱走了女儿,问:“大哥,你此番来冀州是有何事?”洛青云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潘岳很官方的笑了两声,青俊的容颜,不知何时开端续了髯毛,显现出分歧适年纪的沧桑感出来:“无妨,潘洛两家本是姻亲,洛小…….洛司马又是本侯五嫂之弟,于情于理,冀州都不会弃洛家于不顾。”
洛青云品着一口茶,再抬眼时,笑了笑:“我是来找冀侯的,恰好先来看看你,七弟她也想来冀州一趟,倒是公事繁忙,得空兼顾。”
洛青云自是明白她的意义,又给洛宜婷的两个孩子留下了红包以后,才去见了潘岳。
洛青云言罢,一向盯着潘岳的神采,见他惊诧中带着彷徨,似欣喜,气愤,不甘,亦或者多种情感纠结在一处,乃至忘了咽下口中茶水,顿了顿喉结才动了一动,猛地站起来:“你说甚么?洛青云!你给本侯说清楚,甚么叫洛小七自幼被当作男儿来养?”
洛青云闻言,面色一晒,他与潘岳对前次冀州出兵一事都是心知肚明。
潘岳的思路已经在盘桓在了五年前,青城当初在冀州的日子里,另有那阵子他躲在她所居的配房养伤的事,一时候难以接管,却也欣喜若狂,但那份欣喜过后,又成了无言的气愤!
潘岳转过身,却只是侧了半个身子,给了叶笑笑一个侧脸:“夫人如何来了?”
嫁入侯府几年,潘岳待她一如当初的相敬如宾,曾今的放荡世子自从娶了妻,身边无一妾室美姬,这在冀州还传出了一则嘉话,说是潘岳为了叶笑笑,荡子转头了。
幼年时风骚无度,多少女儿家都如痴如梦的盼望着他。
燕京,皇城。
自她嫁入侯府,潘岳就斥逐了后院统统美姬,不知情的都觉得潘岳此举是为了一搏美人笑。
潘岳大要上待她的确是伉俪敦睦,但老是过分疏离牵强,洞房那日也是草草了事,她觉得潘岳是心疼她,还为此欢畅了一阵子,可厥后才发明事情并非如此,就算到了现在,他年纪渐长,膝下无儿,却还是不急,每晚不是在前院歇下,就是留夜书房,鲜少会去她那边,就算是去了,不是盖着被子睡觉,就是用过晚膳就借端分开。
青城再度出列:“鲁大人重视你的言辞,现在是大齐,而非大魏!我洛青城虽无实战经历,但洛家是百年的兵理世家,且不说我洛家军各个勇猛善战,单是陈将军麾下的兵马就足以让并州无功而返,戋戋并州都难以弹压,试问陛下如何服众,兵士们哪来的士气!”
“侯爷?”叶笑笑唤了一声。她真是搞不懂那副画有甚么可看的,不过是当初南山书院众学子在一处的画册,他如果当真怀旧,再去南山书院走一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