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见她这般踌躇,摇了点头。他脚下踏步,旋身翩然,转眼间,已到了她的身后。俞莺巧回过神来,忙拉开间隔,取了长鞭在手,筹办应对。但是,她行动之时,肖让早已随之而动。她握鞭的手还未扬起,就被肖让一掌控住。她心神一敛,弃了踌躇。她手腕一翻,脱出钳制,而后肘击,迫他阔别。此招胜利以后,她转守为攻。长鞭疾出,如毒蛇之信,缠向他去。但这威猛守势,却连他一片衣袂都没法触及。重重鞭影中,他穿行自如,那文雅轻灵之姿,如弱柳当风,似轻羽飞扬。

耳畔,世人的嘲弄嘲戏,还在持续。但她心上的羞赧却垂垂消逝,唯余下一片刻薄和顺。

因而乎,到了七月初旬日,比武招亲的擂台前,只要围观的百姓。而下台的人,一个都没有……

正在这时,人群当中忽有人促狭地喊了一句:“从速送入洞房啊!”

俞莺巧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他堂堂梅谷门下,文武双全,更有卓绝医术,放眼江湖,几人能及?这般身份,竟真的要入赘镖局?她并非不想嫁他为妻,只是到了现在,她仍然不敢确证他的情意。她怕他不明白此中短长,一时打动,委曲了本身……

俞莺巧愈发无法,肖让却低头发笑。

肖让摇了点头,笑道:“谬赞了。是我师姐。想是你先前招惹了她,她借机抨击,用心让你尴尬。且别放在心上。”肖让答复时,脸上的笑容清楚别有深意。

俞莺巧也未曾推测这般环境,何况毕竟是女儿家,不免羞窘。她转头望向俞济远,微微摇了点头。俞济远会心,站起了身来,心中虽不甘心,但现在也只得停息比武招亲了。他抬了起手,正要开口宣布,这时,有人缓缓走上了擂台。台下顿起一片掌声喝彩。俞济远看到那下台之人,心上一喜,大大地松了口气。他放下了抬起的手臂,带着笑容坐了归去。

然后,怪事就产生了。

“看来这是要嫁不出去了啊……”

“这么多乡亲看着,岂有不当真的?”肖让道。

“唉……”肖让叹了一声,声音愈发降落柔缓,对她道,“还老是‘公子’‘鄙人’的,也该换个称呼了吧?”

那下台之人,不是旁人,恰是肖让。

肖让低头,含笑道:“如何,还要再比么?”

难堪氛围一扫而空,统统人都欢畅起来。唯有俞莺巧,满心无法。

“是男人就拿出点男人的模样来!”

顷刻,世人呼应,欢笑呼喝之声如浪翻滚,泯没了肖让的声音。

她想得出神,台下的百姓早已不耐烦:

却说俞莺巧已在擂台上站了半日,心上不免忐忑。时候已越来越晚,日上三竿以后,气候愈发酷热,围观的人群里终是有了抱怨。

比武招亲定在初十,女儿的毕生大事,俞济远天然着紧。他提早办理了干系,在城内选定一处空位,搭起了擂台。城中百姓见了这步地,晓得有热烈可看,更有买卖可做。周边的酒楼茶社都抖擞了精力,备好了房间,等着江湖人士的到来。

“还比不比啊?”

……

却说肖让同她一起返来后,只是用心养伤,旁事一概不提。他不明说,俞莺巧也不好跟俞济远提。比武招亲的请柬早已收回,更是骑虎难下。俞莺巧也不知他打甚么主张,内心纠结了好几日。现在,他竟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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