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随即出发,符云昌策马跟从在侧,一起平顺,正巧赶在日落之进步了城。俞莺巧领着车马到了熟悉的堆栈,掌柜的一时没认出她来,又忙动手头的事,没号召。跟在俞莺巧身后的符云昌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狠狠道:“做不做买卖!”
“我还说了修面啊。”肖让不依不饶,“你看,我才修了一边,不是都雅了很多嘛。你们说呢?”他转头,问了一声。
“哎哟,大爷好有男人气势。”鸨儿陪着笑,“是奴家不对,待会儿奴家亲身给你们斟酒赔罪。”
掌柜低了头,细心机考起来。
符云昌一听,硬着头皮道:“不就是沐浴换衣嘛!”他说着,随肖让一同去了。
俞莺巧做梦也没想过会有这般生长,即使她久经江湖,又那里来过这类处所。她部下的镖师们也难堪,要说平时本身喝个花酒也就罢了,现在当着大蜜斯的面,如何能冒昧。一时候,世人都局促着,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鸨儿有经历,看他们这般神采,另辟了一个朴实小院给他们。镖师们乐得脱身,赶着去了。
俞莺巧跟着镖师们停妥车马,又叮嘱他们谨慎戒守,磨蹭了半日,也不得不往婢女院去。一起上她也不敢多看多听,只低着头快步而行,待到了院里,还未进门,就听屋内女子娇笑,此起彼伏。
这“丫环”天然是指俞莺巧了,她满面窘色,正待解释,身边的符云昌又先开了口:“你才丫环呢!再胡说八道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你只说要沐浴换衣吧?为甚么我一个大男人要修眉毛啊?”符云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发着颤,倒有几分不幸。
小二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仓猝道:“我……我又没说错,翠红楼嘛,那边头要甚么有甚么,另有很多标致女人。只要有钱就行。”
果然如小二所言,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栋绣楼,结着五色采锦,挂着大红灯笼。一块镶金的匾额高挂,书着“翠红楼”三字。
小二怯怯地展开眼,颤抖着道:“公……公子饶命,您出了门左拐,直走不远,看到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的就是了……别打我……”
“公子……”俞莺巧这才开了口,“翠红楼是烟花之地。”
“即便是烟花之地,我只用饭过夜,不做其他,也没甚么吧?”肖让说着,背起双手,满面欢愉地走了出去。
“有何不成?”肖让笑着。
一听符云昌承诺了下来,他身后的部下们却都露了苦色,世人交头接耳了半晌,借口说盗窟无人看顾,便作鸟兽散了。因而,大道上只剩下符云昌一人,他满脸难堪,策马而立,久久沉默。
能说出这番话来的,除了肖让,不做第二人想。
她一时难堪,站在门口也不知该不该出来。就在这时,房门一下子被拉了开来,符云昌直直冲了出来。一见她站在门口,他吓停了步子,愣在了原地。只见他半裸着身子,肌肤上还沾着水珠。面上的髯毛已然修过,本来胡乱盘着的头发也放下了来,经水一洗,轻柔披在肩头。这番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不过略加清算,便显出了明朗眉宇,生生年青了好几岁,乃至还带着几分稚气。
俞莺巧内心一颤,又生了难堪,仓猝道:“公子别开如许的打趣。”
见有人客人来,那徐娘半老、花枝招展的鸨儿迎了出来,笑道:“哎哟,客长快里边请。这是头一次来?哟,还带丫环哪?这是担忧我们这儿的女人服侍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