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留在诊室里的病人大多睡了。他走进阁房,藉着案几上阴暗的灯火,看了看睡在病床上的俞莺巧。他用银针替她疏过筋脉,也引出了淤血,药物统统限,亦极力为她止了疼。现在,她睡得正安稳。浊音坐在床下,也早已支撑不住,趴在床沿谁着了。他看了那二人半晌,退身到了外室……
符云昌蹲下身来,带着滑头之色笑道:“论带兵兵戈,我不如你。但要说如何扛过官兵围歼,在坐的只怕都不及我!守住一个山庄能有多难?地形上到底是我们占便宜。力量武功不可,另有圈套可用。若你们故意一战,我倒是有很多体例能教给你们。”
这时,符云昌几步大跨,站上了桌子,朗声道:“大师静一静,听我说!”
“别这么客气嘛!”符云昌松开了手,还是笑道,“我这会儿还忙,待会儿再来找你!”说着,他扭头,喊肖让道,“哎,姓肖的,我的……”
肖让笑笑,也未几言,转而问道:“是师姐让王爷来的吧。”
符云昌沉着神采,喝令世人温馨,又接道:“可老子得奉告你们,那些官兵并不是冲老子来的。老子在云蔚渚上,也从没做过一件害人的事。若你们中有谁觉得毒是老子下的,劝你好好洗洗本身的招子,别逼老子替你挖出来!”他说话的语气极尽霸道,世人大多从文,早已势弱,那里敢招惹他,皆敛声低头。
殷怡晴看他一眼,道:“也罢。只好但愿那赵志博是个笨伯了……”她说罢,分开了倚靠的柳树。就在她站直之时,却皱了皱眉,轻抽了一口气。
她尽力想了想,当真答复道:“现在要学,仿佛不太安妥。”
“师姐,师尊曾劝过你一句话,你可还记得?”肖让唇角轻勾,语气淡极,道,“过犹不及,适可而止。”
“符大哥?”俞莺巧有些不敢信赖。
符云昌扫视了一圈,道:“我这么晚叫大师来,是要奉告大师一件事!”他顿了顿,略清算了一下要说的话,这才开口,“这几日来,我们被困在岛上,缺粮缺药。这都是那些官府的人说要剿匪的原因。可匪呢?从我们进山庄至今,谁真正见过贼匪?你们都是读书人,想必聪明,也早有思疑了吧。我现在就诚恳说了,我就是贼匪!老子是羊角山上匪窝的头儿,常日干的就是劫道的谋生!”
南陵王听他这么说,眉峰一挑,暗带笑意地问道:“小子,你此话何意?”
庄内世人多数熟谙他,听他这么说,便都止了猜想。
第二日一早,俞莺巧醒来时,就听人声喧闹,几近盖过了雨声。她起家,见浊音还睡着,便不吵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她走到外室,就见肖让站在窗前,合法真地看着窗外。她刚要打号召,却见他一身衣裳雨水班驳,竟是湿漉漉的。她顿生忧愁,上前道:“公子,你淋雨了?”
肖让一听,笑了笑,道:“手不碍事。倒是这小符越来越会使唤人了,唉,可真叫人头疼……”他说着,抬手揉上本身的太阳穴。
世人听到说出这话,顿时哗然。
“没事。”肖让笑道,“你该好好养伤才是,别过分行动了。可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