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让一脸纠结,道:“我另有件事……”
肖让见状,笑道:“这趟镖是我托的,若不关我的事,又关谁的事呢?实在要跟着也无妨,路上闷得慌,大师做个伴也好。只不过,我有点小小要求,还望诸位承诺为好。”
肖让又笑道:“别板着脸了,我这一趟也不是甚么要紧的镖,别太上心了。就当是陪我看一场舒畅风景,可好?”
“既然顺道,一起走好了。”符云昌孔殷道。
俞莺巧只好畴昔。车厢不大,两人并排坐着,便有些拥堵,免不了碰触。甜美沉香自他身上幽幽传来,让俞莺巧莫名地局促起来。肖让仿佛全不在乎,他靠近俞莺巧一些,伸手抚上琴弦,道:“想来你也不懂乐律,我也未几说,你只记着这七根弦,从上至下……嗯,临时就叫作一二三四五六七好了。我说数字,你就拨弦,可明白?”
肖让看着她的手,道:“我明白了,你的手势太硬。来,你抬起手来,拈个兰花指我看看。”
肖让正不解,俞莺巧悄悄咳嗽了一声,班主立即陪着笑,道了别,领着一行人仓促分开了。待他们走远,俞莺巧开了口,对肖让道:“公子,请上车吧。”
俞莺巧收了淡然,诚心道:“不知奴家能为公子做些甚么?”
俞莺巧有些游移,“奴家不会操琴。”
肖让忙起家,吃紧唤住她:“等等!”
俞莺巧微微怔忡。他的手,暖和柔嫩,比拟之下,本身的手如此粗糙,手心另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符云昌听他这么说,略微和缓了口气,道:“甚么要求,你说说看。”
俞莺巧忙拨了第五弦。让她汗颜的是,那一声清脆而生硬,不动听也罢,乃至略有些刺耳。她慌怯地收了手,带着羞窘对肖让道:“我……奴家实在不在行,公子还是请别人帮手吧。”
俞莺巧点点头。
“如何,不肯意?不肯意就走远些吧。你们这副尊容,看上一会儿也罢,看久了我真怕本身会瞎。唉,好走不送!”肖让说罢,回身就要回车厢。
肖让又叹一声,道:“这官道既无树木遮荫,灰尘又大,车厢里闷得慌……非走这条路不成么?”
俞莺巧点了点头,冷酷道:“公子担待。”说完就要出车厢。
俞莺巧闻言,只是笑了笑。她本就不是娇弱女儿,只怕再如何也及不上他的要求。这么一想,如果留下那浊音女人就好了……
肖让见她不动,叹口气,抬起左手来,拈出兰花之态,道:“如许。”
俞莺巧一听这话,含笑道:“公子风雅,想来是要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才配共弹一曲。公子且忍耐半日,待到镇上,奴家替你请一名琴师。奴家粗人一个,别委曲了好琴。”
“甚么?”符云昌又是震惊,又是气恼,他身后的部下更是起了一阵骚动。
俞莺巧听得这话,也不好再推让,她踌躇着伸脱手,尽量放轻力道,悄悄拨了一下。这一声,虽不再刺耳清脆,但却过于轻促,太显仓猝。她自嘲地笑笑,道:“真对不住,看来奴家的确不是这块料。”
俞莺巧笑了,却道:“可惜我改了道,这一起只怕也没甚么风景,公子别介怀才好。”
“无妨。只是尝尝曲调罢了。”肖让招招手,“快过来。”
肖让没法,只好上了车。世人解缆,转头走了一段路,绕上了官道。俞莺巧坐在车厢外,跟赶车的镖师筹议线路,就听车厢内的感喟一声接着一声,分外哀怨。俞莺巧无法,只好号召了一声,挑帘出来。只见肖让半躺在案几后,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捧着书卷。蹙着眉头,满面笑容。见俞莺巧出去,他也不说话。俞莺巧只得问道:“公子有事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