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博的模样虽有些狼狈,但身形步法皆都妥当,未受甚么大伤。昨夜战后,南陵王的亲兵便四周搜刮逆贼余党,云蔚渚四周防备重重。凭赵志博一人之力,那里能脱身。他只得在林中躲藏,寻机脱逃,不想却恰赶上了俞莺巧。他本不筹算节外生枝,但见俞莺巧孤身一人,到底是急中生智,先以圈套摸索,而后用机簧制敌,终是将她擒住。
赵志博愈发对劲,道:“落得如此这般,还苦心设想,倒也让人敬佩……可惜了啊!”
说时迟,当时快!他孔殷的法度俄然一软,脚下竟失了依托。他尚将来得及反应,身子早已坠跌。
他听得这一声,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望向了赵志博。他清了清嗓子,道:“赵大人可真让人好找啊。”
俞莺巧这才觉悟到,肖让没有脱手对于赵志博,是因为他早已身受重伤。她究竟是有多痴顽,才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感觉他统统安好?!她又惊又急,凄然唤道:“公子!”
赵志博见状,立即明白了甚么。他的唇角扯出一抹阴沉笑意,将手中的竹箭向肖让掷了畴昔。肖让一惊,仓猝闪避,但他那出类拔萃的轻功此时已使不出一分半点。他只是藉着仓惶的脚步,勉强避过那支竹箭。但这一番下来,他早已没法站稳,重重跌倒在地。他喘气着,试图起家,却如何也站不起来。
与她相反,赵志博却已然笃定,他慢悠悠地迈步,绕过那构造,从另一旁逼近肖让。他满面笑意,埋没杀机。那曾经令他蒙羞受辱的人,就躺在十步以外,全无还手之力。他忍不住历数各种折磨人的手腕,这般设想平增称心,让他有些焦急难耐,脚下的法度不由自主地加快……
赵志博吓了一跳,仓猝闪身到一旁,警戒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肖让见她如此对峙,也不再多言。他微微一哂,点了点头。
肖让并未顿时答复,他绕过圈套,向俞莺巧走来。因为伤势,他的行动盘跚,身形摇摆,仿佛随时都能够倒下。他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难堪笑道:“抱愧……我大抵是没力量救你下来了……”他缓了缓,方才持续往下说,“你找找那绳网之上……应当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有一段绳头留在外头的……”
肖让见他看破了构造,神采一瞬颓唐。他咬牙,极力撑起了身子,虽有力站起,到底挪动了一些。
“别动……”肖让制止道,“我这伤势不成鲁莽挪动……你先归去,找些人来……”
听得此话,赵志博的神采一沉,他蹙眉,竟是沉默。
俞莺巧见他承诺,忙起了身,到一旁繁忙起来。
赵志博仿佛也有疑虑,他略想了想,道:“这笔买卖听起来的确不错,可我多少不放心……”
“你停止!”俞莺巧的声音悲忿难当,可戋戋言语,如何能禁止赵志博。
“公子莫听他的!”俞莺巧喊道,“不必在乎我,快将他擒下!”
“你也要跟我谈天理么?呸!我才不信甚么天理!”赵志博怒而辩驳。
“慢着。”肖让开口,出声制止道,“赵大人何必欺负一个弱女子。”
只见距他不远的空中上,有泥土翻动的陈迹,模糊暴露了一小段草绳。林中草木各处,加上战役所成的狼籍,这一点点草绳,不细心看底子没法发觉。